這個山羊胡老學究,口才相當地好,雖然說話啰里啰嗦,可是他的每一句話都在講,如果狀子不由他來寫,那么打官司肯定得輸,而且還有可能會被打板子!
雖然為什么會這樣,他并沒有說清楚,可是這話被蔣忠厚聽著,他還真的不敢自己寫狀子了,干脆花幾個小錢,讓這個老學究寫得了,看這個老學究的樣子還是挺專業的。
蔣忠厚看了一眼縣衙那邊,他有點兒著急,他可是來撇清自己的,所以報案要報得越早越好,生怕耽誤時間,可是他又怕自己寫的狀子真的不行,萬一被縣令大人看了之后,反而認為他是惡人先告狀,那豈不糟糕,說不定真的會打他一頓板子!
蔣忠厚沖這個山羊胡老學究說道:“好,那狀子便由你寫,你想要多少錢?我剛才可聽說了,你寫一個狀子要十文錢!”
這個山羊胡老學究笑著說道:“十文錢是最低價,你要想不挨揍那得二十文,如果想要狀子寫得讓衙門里的官員贊同,那就得是三十文,如果是想要讓衙門里的縣尉大人看了也贊同,那你也就得翻一倍,給六十文,如果是人命案子,那起價就是一百文,因為這狀子是給縣令大人看的,所以文采必須要好,要想不挨板子,那你就得給我二百文,如果想得到縣令大人的贊同,那就是三百文!
老朽寫狀子,收錢就是這規矩,童叟無欺,誰來都是這個價,你要是不用老朽寫也行,那就像上午那個年輕人那樣挨二十板子,然后再說事兒,那也可以呀,就看你屁股上的肉多不多,扛不扛揍了!”
蔣忠厚眼珠轉了轉,說道:“你說上午有個人挨了板子,那個人是不是和我長得差不多呀?”
山羊胡老學究仔細看了兩眼蔣忠厚,點頭說道:“嗯,長得是有點兒差不多,你倆是親戚嗎?”
蔣忠厚并不回答他這句,而是接著問道:“他挨打了嗎,是挨了二十板子?”
山羊胡老學究不耐煩地說道:“你到底要不要寫狀子,要是不寫的話就離得遠點兒,不要耽誤老朽做生意,至于上午的那個人挨了多少板子,你自己問他去好了,不要和老朽啰哩吧嗦的,聽著就膩味!”
蔣忠厚心想:“是你啰嗦好不好?跟我說了這許多的廢話,不過倒是告訴了我一個消息,那就是我那個倒霉弟弟挨了板子。
這樣很好,如果是蔣老實挨打,就說明我再去報案,可能會得到官老爺的認可,因為我和他報案子的方法不一樣啊,我知道的更多!”
蔣忠厚說道:“好,那我就給你三百文,你給我寫一個官老爺一看就會認同的狀子,我把事情的經過給你說一遍!”
蔣忠厚自認不是寫狀子的專家,所以干脆花點兒錢,讓這個山羊胡老學究寫就可以了,他把整個事件的經過說了一遍,但其實那里面的水分實在是太多了,甚至可以說是誤導,他當然要按著對自己有利的方向來說了。
他說的經過里面,有很多都是不符合邏輯的。
可是,山羊胡老學究卻也不管,反正是一邊聽他的敘述,一邊龍飛鳳舞地寫字,等到蔣忠厚敘述完了,他也把狀子寫完了。
山羊胡老學究說道:“你把這個狀子拿走吧,你記得兩點,第一點是縣令大人看了這份狀子之后,肯定不會打你的板子,第二點就是縣令大人肯定會贊同,并把這份狀子歸檔記錄,絕對不會讓你重寫,老朽讓你這三百文銅錢,絕對不會白花,現在老朽給你狀子,你給老朽錢,然后你便去擊鼓鳴冤吧!”
蔣忠厚付了錢,然后拿了狀子,便又去大鼓那里,準備擊鼓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