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將每一柄如山巨刀都施展一遍重刀氏的基礎刀法“云破風起三十六刀”才算完成。
陳縛龍端坐在山刀堂正中的太師椅上,他身邊陪著重刀氏的左右八名族老。
在他們的正前方,是一條傾斜的石板長坡,寬六十丈,長一千四百丈。石板雕刻著無數荒獸莽蟲,每隔兩百丈設有一尊巨雕虎口,虎口當中掛著一柄巨大山刀。
今日,三名重刀氏的子弟要打過山刀堂,第一名弟子已經到了第四柄山刀,第三名弟子剛剛到了第二刀。
陳縛龍面貌年輕,儀表堂堂,古銅色的面孔中透著一股自信和剛毅。
他的父親在三年前神秘的隕落在江南第一絕域“大野澤”當中,重刀氏上下一片混亂,族里左右兩宗即將分裂,是他力挽狂瀾,連夜覲見左右兩宗各自八位族老,竭力說服了其中的大部分:太崖雙趙前車之鑒,一旦分裂,本有機會問鼎太古世家的趙氏一直只是個中古世家,合則兩利、分則兩害;并以家主一脈時代掌握的“天刀訣”作為誘餌,終于讓重刀氏沒有一分為二,他也成為了新的家主。
那一夜之后,他在端陽城中名聲大噪,執掌重刀氏,位高權重。
但在那之前,他在端陽城中籍籍無名,人們說起錫州最出色的年輕修士,第一反應是“錫州三彩”,陳縛龍是誰?名字有些耳熟,哦,是重刀氏家主之子啊——僅此而已。
陳縛龍一向深信自己見識不凡,把握準確,定會有一番作為,并不比錫州三彩差,現在的一切證明了這一點。
三名子弟的表現不錯,陳縛龍頷首微笑:“不錯,看來咱們重刀氏,又有三位行走天下的強者了。”
“呵呵呵……”左宗大族老開懷一笑,今日三人,都是他們左宗的弟子。
右宗大長老淡淡道:“家主,明日翎兒他們五個也要打過山刀堂,到時候還要請家主主持。”
“好!”似乎是沒有覺察到兩位族老的針鋒相對,陳縛龍只是滿口答應。
第一名子弟已經闖過了第四關,來到了第五關的虎頭雕像下,這一關的山刀重達五千斤,他也十分慎重,深吸一口氣,靈元流遍全身經脈,朦朧的靈光在全身漂浮游動。
他伸出手臂,粗如古樹,用力握住了第五柄山刀,一發力“喝”的一聲,將五千斤巨刃單手高高舉過了頭頂。
四周一片叫好聲,陳縛龍也敲著椅子扶手笑贊道:“好樣的!”
偏生這個時候,有下人一溜小跑上前來:“家主,龍儀衛江南巡察使來了。”
“誰?”左宗族老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陳縛龍皺了皺眉頭:“宋征。”左宗族老這才想起來,不由道:“他來做什么?”
陳縛龍已經起身來,雙手用力拽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哼,咱們在龍儀衛已經掛上號了。”
“兩位老叔在這里看著,我去應付他一下。”
左右族老懶得去見年輕的高官,屁股不動:“那最好,家主一切小心。”
陳縛龍一點頭去了,路上一名年輕修士緊隨而至:“家主,我陪您一起去?”
“好。”陳縛龍點頭,低聲道:“你派人暗中知會馬大全一聲。”那人一點頭,喊來一名陳氏子弟吩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