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肅端坐在洪荒兇龜背上,臉上不喜不悲。對于他來說,出山第一戰,是面對一個剛剛研究戰獸幾代人的世家,實在是太過輕松,世間俗人,完全不明白什么是太古世家。
贏了沒什么值得驕傲,輸了……不可能的。
他的賭注早已經下了,現在只差最后一局,就等烈家如何應對了。
宋征看著還在不斷議論的烈北濤父子,低聲對茅正道說道:“烈家恐怕是不成了。”
茅正道說道:“你幫幫他吧,我知道你有一頭靈獸,只要放出來,云肅必敗無疑。”
宋征卻輕輕搖了搖頭,不是他不幫烈北濤,而是因為沒有立場。他和烈北濤關系不錯,但是跟烈家卻是生意上的往來。
雙方比拼的乃是培養戰獸,他就算是讓小蟲出戰,贏了云肅對于烈家來說,也還是敗了。
而且這件事情透著詭異,這樣強大的一位獸師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嗎?
“烈北濤不會來求我幫他的。”宋征說的很肯定。
茅正道想不明白,奇怪的看看他,再看看烈北濤。他們父子已經商議完畢,烈北濤果然沒有過來求助的意思。
他站在了自家陣營當中,默默無語的看著父親出列,走到了云肅的洪荒兇龜面前。
“我烈氏輸了。”周圍一片嘩然,烈家子弟雖然憤憤不平,卻沒有人站出來,剛才短短時間內連輸四陣,烈家已經使出了全部手段。
云肅站在烈家大門口的時候就已經說了,一共五場比試,只要你們能贏一次,就算你們贏了!可是烈家贏不了。
最后還有一場,烈家甚至已經派不出人手了。
“我烈氏也是一言九鼎的京師勛貴之家,愿賭服輸,從今天開始,我們不會再向外售賣任何一頭天蠶雷虎!”
“閣下可以放心,也可以暗中監視。”
烈家家主說完,拱手相送:“今日之事,到此為止,閣下請回吧。”
宋征能夠感覺到,烈家上下一片哀肅。
對于大部分烈家人來說,天蠶雷虎現在是他們第一大生意,正是蒸蒸日上的時候,忽然不能賣了,損失可謂慘重。
但是對于烈北濤的大哥來說,打擊十分巨大。宋征看過去,這個有些文文弱弱的男子,已經痛苦的閉上了雙眼,靠在身后的一根柱子上,雙肩不停地顫抖,壓抑著自己悲痛無比的情緒。
天蠶雷虎是他一生的心血,是他最大的驕傲。
可是就在剛才,他第一個上陣,帶著六十天蠶雷虎騎士,和對方的三十“魔翼蜥龍”騎士大戰,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全線潰敗。
他不愿意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天蠶雷虎就像是他的孩子,任何一位父母,都不愿意承認自己的孩子不如別人家的。
但是戰果殘酷,賭局更加殘酷。
茅正道憤憤不平:“這狗東西是從那個狗洞里鉆出來的?小爺我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