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方舟噌地一下彈起身子,一把掐住了楊寧的脖頸。
“丫發燒說胡話是不?哥他么還就不信了,你丫能舍得胡蓉那小妮子?”
楊寧不由苦笑。
此楊寧已非彼楊寧。
舍不得那個小妮子的是彼楊寧。
而此楊寧……
草。
咋感覺也有點舍不得呢?
“還有呢,你丫可得想清楚了,真要是被院校開除了學籍,丫可就再沒機會重返大學校園嘍。”
楊寧回以淡然一笑。
“只要哥們你還在,我來找你玩,誰還能攔著不成?”
項方舟明顯一怔。
“哥說的不是那個意思,哥的意思是說……”
楊寧打斷了項方舟的解釋。
“我懂你的意思。哥們,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個道理咱們都懂,有得必有失,我只想出了心中這口惡氣,至于還能不能重返大學校園,倒也無所謂。”
項方舟的兩道濃眉擰成了一坨。
“不是,兄逮,你他么聽哥說,你丫愛上不上這個大學哥管不著,可他么你爸媽那邊該怎么交代呢?”
楊寧輕笑,簡潔回應了倆字:“瞞著。”
“瞞著?”
項方舟凝目沉思,片刻之后,眉宇舒展開來。
“有哥在,瞞著你爸媽也不是件多難的事,不過……兄逮,你丫可要想好了,道森那個狗娘養的可是個空手道黑帶哦,單打獨斗,你他么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空手道黑帶?
楊寧只覺得自己的腦袋發出了嗡的一聲。
心態。
于一瞬間徹底崩塌。
項方舟適時攬過楊寧的肩膀,半安撫半勸慰道:“兄逮,還是聽哥的安排吧,哥打探清楚了,道森那個狗娘養的明下午要去師大上課,等丫回來的時候,天也就不早了,哥今晚上就打電話叫人,到時候先賞他倆板磚,拍懵了,那還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么?”
楊寧深吸了口氣。
似乎,好像,也許……
只能是這樣了。
但見楊寧默許,項方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穿鞋,下床,再從枕頭下摸出錢包。
“走了,兄逮,陪哥喝兩杯去。”
項方舟的家境相當殷實。
他老爸原本是某部委一處級干部,手上權力雖然不大,但崗位卻極為重要,在位數年,積攢了無數人脈。
五年前,他老爸辭職下海,便是憑借過去積攢下來的人脈關系,在商海中混的可謂是如魚得水,別人搞不到的緊俏商品他隨便吃頓飯便能搞到批文,別人拿不到的運輸車皮他一出馬便能拿來半列火車。
在那個年代,讓人們仰之彌高的萬元戶指的是一年的總收入,而對項方舟他老爸來說,一萬元,還不夠他一個月請客吃飯的費用。
有著這樣的一個老爸,項方舟隨隨便便在家里撿點漏,其財力也能抵得上十個八個的楊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