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出去吃個飯喝個小酒什么的,楊寧從來不跟項方舟爭買單。
爭也爭不過。
哥倆在學校后門旁邊的一家小酒館中點了幾個菜,要了一瓶二鍋頭。
依照原主的殘存記憶,這一瓶56度的二鍋頭哥倆要是平分的話,項方舟剛剛好,但楊寧基本上就拉垮了。
但今天,楊寧的狀態卻出奇的好,酒瓶已經見了底,且是你一杯我一杯的絕對平分,可楊寧始終沒能等來那種暈乎乎醉酒的感覺。
“奇了怪了!”
沒能擺平楊寧,項方舟的優越感受到了打擊,不由分說,再要了一瓶二鍋頭。
結果……
也就九點來鐘,楊寧左手拎著一瓶還剩了一少半的二鍋頭,右手攙著東搖西晃的項方舟,打后門回到了校園內。
穿過一條長約百米的林蔭道,向左轉,便是男生宿舍區。
就在那岔路口上,一個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五的外國佬擋住了楊寧的去向。
道森?
果然是他!
“聽說,你在找我?”
道森說的華語強調很生硬,但用詞還算準確。
楊寧下意識地把左手連同左手拎著的酒瓶子藏在了身后。
“是的,是我在找你。”
道森冷笑了兩聲。
“你想挑戰我,想跟我決斗,對嗎?”
楊寧輸人不輸陣,只能楞頭充淡定。
“不是挑戰,更不是決斗,而是教訓!”
道森不屑聳肩,并豎起右手中指,蔑笑道:
“好吧,我接受你的挑戰,但校園不是決斗的合適地方,我們需要到校外去。”
楊寧攙扶著已是迷迷糊糊不省人事的項方舟坐在了路牙石上,然后叮囑道:“哥們,你先在這兒坐會,醒醒酒,我出去一趟,馬上回來。”
項方舟大著舌頭,含混不清回應道:“是道森那狗娘養的嗎?兄逮,拖他半個小時,哥這就去打電話叫人。”
楊寧拍了拍項方舟的肩:“沒事,不用叫人,你先瞇個覺,兄弟我一會就回來了。”
項方舟邪魅一笑,然后靠在了路邊樹干上,兩眼一閉,果真打起了鼾。
安頓好項方舟,楊寧沖著道森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后,大踏步向學校后門走去。
好在是冬天,身上衣服穿得厚,于懷中藏下一只酒瓶子并不是一件多難的事。
而這場對戰,楊寧唯一的機會便是把這酒瓶子給用好了。
楊寧在前,道森在后,剛走出十幾二十步,那坐在路牙石上依靠著路邊樹干已然睡著的項方舟突然站起了身來,晃晃悠悠,于身前身后左左右右搜尋了一番,終于被他找到了半落板磚。
拎著這半塊板磚,項方舟悄然跟了上去。
喝大并不等于喝醉。
項方舟雖然不太能控制好自己的兩條腿,但對眼睛和大腦的掌控卻沒多大問題。
他清楚的很,就算他跟楊寧哥倆聯起手來,也不可能打得過那個米國佬,更何況,眼下他們哥倆都喝了不少的酒,更不可能是那道森的對手。
唯一的取勝可能,便是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