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后,種種跡象表明,自己似乎大意了。
倆禮拜的拘留很有可能只是個起步價,搞不好,在這起步價上再加上個誠實價也不是沒有可能。
誠實價……
那可就不是拘留了,而是拘役,或者是勞動改造。
即便如此,也絕不后悔!
誰讓咱上輩子跟了那么一位導師呢?
為了國家利益,為了祖國氣節,連命都可以不要,又何必在乎這一兩百天的自由呢。
……
王海終于趕到。
進了門,二話不說,先從項云龍的提包里掏出兩條綠長健,甩在了李紅軍的辦公桌上。
“見了面就是朋友,事情辦得成是朋友,事情辦不成,還是朋友。再說了,這玩意在咱們看來值錢得很,可對人家項老板來說,連場毛毛雨都算不上,拿著,就當是我送的。”
礙于領導的面子,李紅軍不再推辭,輕嘆了一聲后,將那兩條綠長健放到了辦公桌下的柜子中。
“老李,咱先不說撈不撈人的事,我想問你一個工作中很常見的問題,倆人打架,一個是街坊鄰里家的好孩子,而另一個是忒欠揍的小流氓,這種事,擱在了你這邊,該如何處理呢?”
李紅軍稍一蹙眉,正要回答。
王海呵呵一笑,擺手止住。
“我知道你的答案,但我的話還沒說完,就剛才的案子,巧了,先挑釁惹事的還是那個小流氓,你說,你又該如何處理呢?”
李紅軍沉思了片刻,試探性問道:
“王隊,聽你這話的意思……醫學院那個挨了打的米國佬是個欠揍的貨?”
王海玩味一笑。
“欠不欠揍,我不便直接下結論,但這貨絕不是個好東西,我那邊已經得到了好幾封檢舉信,說他在師大任教期間,誘騙過好幾個女學生。”
李紅軍陡然一怔,脫口而出:
“還有這事?”
王海彈了下煙灰,抽上了一口,重重吐出胸俯中煙霧,轉頭看了眼項云龍。
“項老板家里的公子哥,如今也在醫學院讀書,他親眼看到過令他非常憤慨的一幕,一個米國佬,扯下了插在他宿舍房門上的華國國旗,然后扔到了地上,不單用腳踩,還往上面啐了口唾沫。”
李紅軍的表情忽地凝重起來。
“王隊,不要再說下去了,我知道我該怎么做,我這就去收集證據……”
王海微笑著送上了一連串的反問:
“你去收集證據?明察還是暗訪?醫學院的領導會配合你嗎?那邊的學生敢相信你嗎?”
李紅軍為難道:
“可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我這邊也不好辦呀。”
王海摁滅了手中煙蒂,站起身來,踱到了辦公桌前,俯身看向李紅軍。
“三日內,我這邊會為你準備好所需要的人證物證,你這邊只需要盡快將那小子送到看守所去。”
李紅軍先是一怔,隨即便明白了王海的用意。
送進看守所,便是表明了自己公事公辦的態度,至于三天后的翻案,那也是基于客觀事實,跟什么撈人不撈人,沒得半毛錢的關系。
安排妥當之后,王海和項云龍并肩走出派出所。
路上,王海繼續安排道:
“檢舉揭發信我來操辦,你那邊讓小舟約上幾個要好同學,吃頓飯,喝場酒,一人編上一段話,再按上個手印,這人證物證不就齊全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