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天是十二月的二十四號,平安夜。
華建軍和伊萬諾夫這哥倆的關系現如今用如膠似漆來形容,是一點也不為過。
這也不難理解。
二人年齡相仿,伊萬諾夫只比華建軍大了兩歲,相互間的思想不存在代溝,自然是一個原因。
而另一點更主要的原因則是,他們兩個都屬于大院子弟。雖然兩國的大院文化不盡相同,但其骨子里的東西,卻是相差不多。
二人唯一的分歧只在于喝酒上。
伊萬諾夫對華國產的各種白酒是推崇備至,對自家的伏特加,卻是嗤之以鼻。
但華建軍卻是剛好相反。
他頂討厭的便是帝都人最喜愛的二鍋頭,哪怕是體制內最為推崇的茅臺,他也不怎么感興趣。
反倒是喝起伏特加來,卻是一杯接著一杯,且滿口稱贊。
坐在一旁的楊寧,觀察到這一現象,心中不禁一樂。
這倆老哥,一把子年紀,加一塊都超過了仨自己,居然還是克服不了一個逆反心理。
華哥也就罷了。
那么小的年齡就遭到了那么大的變故,弄出個逆反心理并始終未能完全消化,也是情有可原。
可丫你老熊同志又沒有那般悲慘經歷,活到現在也算是順風順水的,唯一的挫折不過是被迫脫下了軍裝,咋來的那么重的逆反心理呢?
這種事,看在眼里樂在心中,也就夠了,根本沒必要說出來,否則,絕對是屬于那種智商斷線的愚蠢行為。
楊寧雙手舉杯,左手茅臺,對向了伊萬諾夫,右手伏特加,沖著了華建軍。
“平安夜,小弟敬兩位老哥,明天一路順風!”
對面,卡洛夫斯基明顯不悅。
他雖然沒聽懂楊寧所說的華語,但楊寧的動作卻分明沒帶上他。
楊寧當然不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
分別跟伊萬諾夫和華建軍碰過杯后,楊寧將兩杯不同的酒全都倒在了第三只酒杯中。
舉起酒杯,用著剛學會沒多久的老大哥語,對著卡洛夫斯基道:
“上帝保佑你,我親愛的二哥,祝愿你永遠平安。”
卡洛夫斯基立馬現出了燦爛的笑容。
對他來說,跟楊寧或是伊萬諾夫在一起喝酒,可以說是一種最為有效最為舒心的放松方式。
不需要防備什么,他們兩個百分之一千的不會加害與他。
就算有仇家想通過收買他們二人來達到目的,那仇家也顯然出不起這份酬金。
因而,在這種場合下,卡洛夫斯基根本沒必要端著架著一副幫派老大的模樣,想笑就放聲大笑,想哭,就失聲痛哭,心里面有什么憋屈,也完全可以沖著那一兄一弟盡情傾訴。
尤其是他那異國兄弟楊寧。
不管他遇到了怎樣的難題,總是能三言兩語便給他指出來一條明道。以至于現在的他,都他么養成了對異國兄弟楊寧的依賴習慣。
卡洛夫斯基模仿楊寧,也取了只酒杯,倒了半下茅臺,再兌滿了伏特加,爽爽地跟楊寧碰了杯,帶上伊萬諾夫和華建軍二人,四兄弟同干了一杯。
吃了幾口菜,再倒上了第二杯酒,楊寧舉起酒杯,道:
“這第二杯酒,算是跟老大哥國道個別吧!據可靠消息來源,明天上午的九十點鐘,將會是老大哥國正式壽終正寢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