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韶顏笑著搖了搖頭,淡淡道:“玉面判官的名頭就是這么一個案子一個案子堆出來的,自是不容易。”
表面光鮮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說著姜韶顏的目光落到了那個被差役們帶在一旁的“重要嫌犯”上,這一條街的鋪子老板見到的“可疑嫌犯”十有八九指的是他,差役們便干脆帶著他,一同問話去了。
看自家小姐的目光一直落在那“重要嫌犯”的身上,香梨探出腦袋認真的看了一會兒,轉頭問姜韶顏:“小姐,您一直在看著重要嫌犯,可是這重要嫌犯有什么問題?”香梨一時想象全開,丹鳳眼都快瞪成杏核大眼了,“他難道是裝的病不成?”
裝病?姜韶顏忍不住笑了,她搖了搖頭,輕輕拍了拍香梨的腦袋,讓她莫要胡思亂想,而后才開口道:“他不是裝病,是真的有病。這般抖動的頻率不是裝出來的。那些死去的姑娘都是死于一刀抹了脖子,可他連刀都握不住,當然不可能是殺人的兇徒。”
所以差役說的沒有錯。
只是雖然肯定了差役所言,女孩子的眉頭卻仍然擰了起來:“不過他的面色……”
嗯,他的面色怎么了?香梨睜大眼睛認真的看著,等著女孩子接下來的話,只是女孩子的話卻在此時截然而止,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姜韶顏的目光落在那“重要嫌犯”上頓了片刻,搖了搖頭,收回了目光:看病要望聞問切,四步缺一不可,只“望”一眼能確定的到底有限。
負責這個案子的是林彥,當不會有什么問題。
……
“統共七具尸體,皆是女眷,且皆死于割喉。”隨他們一道前來的仵作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做了個“劃拉”的動作道:“尸體左肩處皆有或輕或重的捏痕,割喉傷口位于脖頸左側,我猜兇手應當是這樣殺人的……”
仵作說著拿起一個稻草扎的草人,捏住草人的左肩,手里拿了一柄匕首,劃拉了一下,道:“兇手應當比這些女眷要高,女眷中最高的洛陽王家姑娘身形在女孩子中十分高挑,相當于一個身形普通的成年男子的身高,所以那兇手若是個男子,身形應當高于普通男子。喏,譬如林少卿、季世子你們這樣高挑的就可以辦到,小老兒我這樣的矮子便辦不到。”
林彥:“……”
季崇言:“……”
這比喻當真叫人感同身受。
頓了片刻之后,仵作又開口道:“有沒有可能是個身形遠高于一般女眷的女子這一點我還不知曉。”
熟料這話一出,一旁的季崇言便搖了搖頭,開口道:“不大可能。”
咦?為什么不可能?仵作不解。
這次說話的不是季崇言,是林彥,他道:“山洞泥濘,腳印不少,進去抬人的兩個差役是身量最小的,那鞋子也比一般姑娘大不了多少。我觀山洞里那些腳印中除了女子繡鞋的腳印,以及差役的鞋印之外,還有一道不屬于他們之外的鞋印。這鞋印比這些人大了不少,據我所知,就連男子的鞋子要到這個大小也是罕見,便是成衣坊里現成的鞋子都沒有這么大的,需要提前訂做,所以此人十有八九是個男子。”
仵作聞言恍然,不忘追加一句:“且是個腳大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