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崇言點頭,再次應了一聲。
鐘會仔細打量了一番他平靜的神情,卻是想了想,忍不住又道。
“世子先時見我時說過,會送我一個名正言順出來的機會,我道若是能出來便送世子一個大禮。”說到這里,他看向季崇言,笑了,“世子兌現了承諾,我亦兌現了我的承諾。將兩位殿下送去天牢,體驗一番人間疾苦,也好叫他們往后若是登了位也知曉體恤百姓的不易。”
話音剛落,卻又“哦”了一聲,追加了一句“若是他們能順利登位的話,這一番體驗是有意義的。”
“所以,眼下我二人兩清了,對是不對”鐘會說到這里,認真的對著季崇言,再一次問道。
季崇言點頭“已相抵兩清。”
得了他的點頭,鐘會面上的神情一下子松懈了下來,笑著說道“那可以說說接下來我要做的事了。”
不過在說這些事之前
“對了,陛下到底得了什么病中了什么毒很重要嗎居然出動了老神醫”鐘會忍不住問道,“世子可以不說,我隨便問問。”
一個擅查案之人,好奇是天性。
季崇言沒有不說,聞言便開口道“陛下膝下除了當年留下的兩個子嗣之外,便再無子嗣了。”
鐘會“”
沉默了一刻,他嘆道“難怪陛下如此震怒了于陛下而言,倒真是大事了那兩位怕是接不住這樣的攤子的。”
眼下計劃被打破,他方才那句“能否順利登基”還真不是一句玩笑了。
不過,這不是他要操心的事了。
他要做的,自始至終就是把當年沒做完的事做完而已。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鐘會說到這里,聲音淡了下來,“兩位關進天牢的殿下可不算什么天子。”
翻開了手頭那本加印出來的話本子,鐘會的手指在話本上扣了扣,忽地興致再起,湊到季崇言面前,道“世子想知道我怎么知曉是你做的嗎”
喜歡為人解惑,這也是鐘會的怪毛病之一。
若非如此,把兩位殿下送進去之前,他也不會特意告之兩位殿下,晏老神醫發現兩人的緣由了。
季崇言看著他,從善如流的問了下去“鐘大人怎么知道的”
“老神醫被二殿下動手滅口時醒過來一次,到底腰腹之上那么大的傷口,痛也痛醒了。只是還未來得及睜眼,便又昏了過去。”鐘會說著,忍不住興奮了起來,“所以在場還有人。”
至于那個人是誰
“反正那位酒囊飯袋一般的太子殿下是做不來的。”鐘會說道,“來人能精準的控制住砸昏那位二殿下的力道,還能讓老神醫還未來得及睜眼便昏睡過去,必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他道,“當時老神醫被抬下去醫治時我還看到了老神醫的衣袍之上有一道印子,印子對應的穴道正好是睡穴。”
一切便可以說通了,老神醫受那么重的傷昏死過去很是正常,是以,彼時也無人發現。
“我又聽說世子出恭過一次,出恭之前在同國公爺下棋,我瞧著藏起一枚棋子于世子而言也不是什么難事。”鐘會說道,“所以那個人很有可能是世子。”
至于面前這位世子是如何進入其中又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