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安國公抬腳走入屋中,正翻佛經的安國公夫人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向安國公看去。
“我在咸陽有個別莊,過些時日,待稍稍松懈些你便尋個借口帶著家里上下去別莊。”安國公走過去,伸手將自家夫人的手攥在了手里,看向面前的安國公夫人,他道,“別莊后頭臨河,河道上有條水路,能離開咸陽境內,到時候再怎么走,你做主便是了。”
說這些話時安國公語氣平靜,可安國公夫人卻是眉頭擰了起來,抬頭看向安國公“你這老東西,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說著她反手攥住安國公的手,道,“多年的夫妻了,你想都不要想你一個人留在長安城是想做什么你我都這么大年紀了,你以為我還會怕死”
安國公看著老妻堅定的眼神,忍不住苦笑“我只是以防萬一。”
“以防萬一”安國公夫人搖了搖頭,道,“我還不知道你你會這般做是不是你同言哥兒做了什么”
安國公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自家夫人的手,嘆道“月娘,有些事不是你不爭便能躲過的,陛下那里我老季家怕是逃不掉的。”
安國公夫人本也是個聰慧睿智的女子,聽到這些,也隱隱猜到了什么。她沉默了下來,良久之后,才道“言哥兒的性子我清楚,既是逃不掉,便不會坐以待斃,你做這些可問過言哥兒的主意”
安國公苦笑了一聲,搖頭,道“言哥兒定是要走的,可我安國公府的人若是一夜之間盡數走了,怎么可能叫人發現不了端倪我定要留下的,留在這里,才好叫你們逃出去。”安國公說道,“我想過了,做此事的只能是我,旁人沒這個份量的。”
“那我也不會走。”安國公夫人的手同安國公的手緊緊的交握在一起,說道,“要走讓旁人走去我不會走”
這樣的堅持惹來安國公的又一聲輕嘆“月娘,你這是何必”
“不何必。”安國公夫人說道,“柳心同他男人當年便是一個留在了我這里,一個去了外頭的莊子上,結果馬匪侵襲”說道“馬匪侵襲”四個字時,安國公夫人眼神閃了閃,手指搭上了手腕上的佛珠,下意識的摸了摸,這些年大家都以為是馬匪侵襲,可事實上怕并不是,不止不是,而且還
“結果陰陽相隔,我不想走柳心的老路。”安國公夫人定了定神,看向面前的安國公,“你一個人留下來還能活命便是你什么都未做,陛下陛下”
吃齋念佛了多年的安國公夫人說起這句話時神情不復以往的慈悲,轉為肅殺“陛下不可信他不是仁慈之君,于他的王朝基業有損的話,他是不介意拿命去填的。”
那些貼在墻上的告示便是撕了,也到底在人心上留下印記了。
看著老妻的反應,安國公幽幽嘆了口氣,無力苦笑道“月娘,你”
“這件事是自己的主意還是言哥兒的主意”安國公夫人看向安國公,打斷了他的話,“這件事若是交給言哥兒了,你便交由言哥兒處理,莫要自作主張”
多年的夫妻,她還能不知道枕邊人的心思
“你要相信言哥兒”安國公夫人握著安國公的手,說道,“咱們家言哥兒可比你我這等老骨頭要厲害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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