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他們猜測的那樣,大麗手上的蓮花圖騰同所謂的圣道教有關,真讓大麗上了九龍嶺,要找人便難了。
“我若是她的話,就算當真與圣道教無關也會往山上跑。”女孩子說著將袖中的箭弩指給季崇言看,道,“狼頭營的護衛若是走漏了一個會很麻煩,我們接下來自己造一個大麗的計劃也做不成了,你的人手截住狼頭營護衛就好,我來截住大麗。”
女孩子說罷,不等季崇言開口便朝他眨了眨眼:“我們女子間的事不必讓世子插手,免得擔上什么對女子動手的名頭……”
話還未說完便聽季崇言道:“我本非君子,怎么會在乎這些虛名?”
對大麗動手便動手了,那又如何?
他不是君子這件事打從一開始女孩子便知道,世俗的條條框框本也約束不了他。
對此,姜韶顏只是笑了笑,垂眸臉色微沉:“我若是在這等天羅地網之下都讓她逃了,那又談何去對付楊衍?”
楊衍比起大麗只會更難對付,若是連抓個人都抓不住,那她還是盡早收手,免得白白送命的好。
聽出女孩子話里的執意,季崇言沒有再堅持,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那……姜四小姐小心些,大麗狡猾,必然會隨身攜帶非一般的兵器來防身。”
虧心事做的多了,自然怕走路遇到鬼。大麗每每出行都是做了充足的準備的,這一次也不例外。
只是到底少了不少人手,行事有些不便而已。
午時過后,隨著祥緣寺里幾聲鐘聲響起,是寺里的出家人們做午課的時候了。
祥緣寺后一片祥和寧靜,道路的盡頭出現了一輛馬車,馬車前驅車的有兩人,馬車旁跟著兩人,車后一人。
馬車驅的很慢,車旁和車后跟著的人也未騎馬,而是不緊不慢的走著。
看似尋常卻又有些特別。
“寶駒坊的馬車,四面精鋼所鑄,看似尋常,等閑兵器卻是砍不斷車骨的。”手里握著千里眼的季崇言轉著手里的千里眼嗤笑了一聲,道,“楊衍還挺下的了血本的,不過如此一來倒是不消看了,馬車里定是我們要找的人無疑了。”
一旁的的盧從背上解下一只半人高的大匣子,將匣子放在地上打開,從中抱著一只巨型箭弩放到了窗邊。
這是從趙家軍神機營里“淘汰”下的機關弩,威力驚人,只是同樣的,要驅動這機關弩所需的力道也不小,神機營里能驅動的了的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季崇言放下手里的千里眼,走到機關弩后,取下食指上的扳指,活動了一下五指,將機關弩架了起來,透過機關弩上的千里眼看向正緩緩向這邊而來的馬車。
“這等四面精鋼所鑄的馬車力點被固定在了右后車骨的正中位置,”一個舉著冊子翻得文士翻看著冊子上的內容對季崇言道,“世子,寶駒坊做這馬車的匠人就是匠作監大監出身,為這馬車留了一處破綻。”
只是這處破綻也僅匠作監的幾個大監知道而已。
早自先秦那些為帝王修密陵的工匠在造成之日被活活關押在密陵悶死之后,為防手中匠物反被人用來對付自己,工匠們便會在自己做的匠物上留個破綻。
如密陵是留幾塊活動的磚石方便逃出,而寶駒坊的馬車曾經被惡人用作保命之物逃出長安城,自那以后,大監們便在看似精鋼不破的“馬車”上留了破綻。
有破綻那就沒問題了。
季崇言緩緩的抬起手里的機關弩,透過千里眼,緩緩將手里的機關弩臂抬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