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敢置信間,女孩子再次開口了。
“果然……我是高看你了。”她嗤笑了一聲抬起綁著箭弩的臂膀看向她,語氣淡淡仿佛在同人閑聊,“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么沒有如你想的那般中了藥之后躺在地上打滾痛不欲生的慘叫?”
大麗的面色白的驚人,看著對準自己的箭弩,雙腿不知道為什么如同灌了鉛一般動彈不得。
為什么?怎么會這樣?她沒有受傷的手用力拍打著自己的雙腿:沒有任何感覺。
這女孩子是什么時候動的手腳?為什么她沒有發覺?
至此,她已經將保命的箭弩和藥粉都盡數動用了,卻非但沒有任何一樣傷到她,反而還為她所傷。
這是為什么?大麗驚慌失措的看著女孩子緩緩在自己眼前扣動了弩箭上的機關,而后就這般眼睜睜的,猝不及防,不,是全身防備卻動彈不得的看著弩箭近至跟前,而后射中了自己的右膝。
方才任憑她如何拍打都察覺不到感覺的右膝處一陣劇痛襲來,大麗痛的發出了一聲尖叫,正要抬頭質問,另一道弩箭已至近前,左膝處的劇痛隨著大麗的尖叫聲蔓延開來。
女孩子收手,站在高處看向痛的尖叫打滾的大麗。
不知過了多久之后才突然開口,問她:“痛嗎?”
大麗眼里的恨意濃的都快滴出水來了。
痛嗎?連同最開始那一箭,她身上被面前的女孩子射了三箭,居然還問她痛不痛?
大麗咬牙沒有吭聲。
女孩子輕笑了一聲卻在此時再次開口道:“長安近郊豐遠馬場,那匹突然失控的汗血寶馬,哦,名叫閃電的那匹,你還記得嗎?”
腦中混沌隨著女孩子輕描淡寫的話語一瞬之間破了開來,大麗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大驚之下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她怎么知道的?姜韶顏笑了笑,道:“我曾救過一個婢子,受其大恩,答應過她要為她家那位死在永定門下的小姐報仇,所以……知道很多事。”
她從江小姐搖身一變成為眼下的姜韶顏自然需要一個說辭,曾經告訴江平仄的說辭此時自然也能這般用來。
不過說辭之流只是小事,重要的是事情本身。
這個回答似乎能說得通面前這個女孩子為什么會知曉二十年前的事了,可是她身上似曾相識的感覺濃的著實有些化不開來,讓她只看一眼便能想到埋藏在心底的那道影子。
時隔二十年,一個同那道影子相貌截然不同的女孩子突然帶著那道影子的恨意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