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韶顏哼了一聲,沒有多說,季崇言見狀,原本饒有興致準備掏錢的舉動也頓時停了下來,沒有再吭聲了。
紫光道士見狀不由挑了挑眉:倒是不意外,果然這一對里,女的才是做主的那個。只是瞧著也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如此的話,要說動那個女的才是關鍵了。
畢竟小住什么的雖說也不便宜,可要賺大錢,還是要賣符,一沓一沓的那才叫真的賺錢。
似這等鐵公雞一樣的富戶他見的多了,不肯掏錢自是沒戳中七寸而已,回頭找個人下山打探一下這胖夫人的身份就知道了。
紫光道士面上不顯,只是依舊帶著姜韶顏和季崇言逛著天權觀,眼角的余光在瞥到季崇言手中不經意間露出的一枚羊脂玉扳指時,拂塵甩的更精神了。
這胖夫人果真有錢,只是除了肯在這花了手段“強搶”來的夫君身上花錢之外,其余的,真是一毛不拔。
這一點當真同城里那些“扒皮員外”沒什么兩樣。
只是她家夫君一看就貪戀塵世貪戀的很,又不能說動他來天權觀做道士,這錢總是到不了天權觀手里的。紫光道士一邊有一岔沒一茬的介紹著,一邊算計。
原先的天權觀便是正中這一小片,如今留下的只有一個正觀,原先小道士們住的屋舍則被推倒擴建了開來。
逛了一圈天權觀,將整個天權觀內的構造熟記于心,姜韶顏便捂著肚子,敷衍的喊了聲“累了”。
如此的“恃肚而嬌”讓紫光道士捋須的手更是勤快了:誓要打聽出些這胖夫人的過往,好從這鐵公雞身上拔下一把毛下來。
這世間是沒有不長毛的鐵公雞的!
那廂“恃肚而嬌”的姜韶顏跟著逛了一圈,愣是沒掏一個銅板的被季崇言攙扶著進了屋。
待在屋中坐下之后,季崇言倒了杯茶水給姜韶顏,女孩子接手的瞬間抬眼看了他一眼,兩人對視了一瞬之后,女孩子輕哂:“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走了一圈,自是發現了一番天權觀里的問題。
聽女孩子這般說來,季崇言忍不住輕哂了一聲,而后率先開口道:“如此……我先說吧!”
“這天權觀修繕的很是氣派不錯,處處也符合仙家境地的模樣,十分襯和眾人心里想象的仙家境地,也無外乎這紫光道士能借此賺錢了。”季崇言淡淡的說了起來。
首當其沖的便是這仙家境地是符合人想象力的仙家境地,而非真正的仙家境地。
“處處談錢以及胡亂用這太極魚圖不說,”季崇言說著瞥了眼手中茶盞上畫的太極魚圖,頓了頓,又道,“我看他拿在手里的拂塵上畫的符都是錯的。”
世人有“鬼畫符”一說,足可見“符”這種東西難懂的很,他們這些外人多半也是看不懂的。
蒙人的符也不在少數。
可這所謂的看不懂也只是對大多數不甚注意的人而言的,對于記性稍好一些的,尋常的符還是能記個大概的。
“裹在他手里拂塵上的符是女子去求保母子平安的生產符,”季崇言說著,頓了頓,垂下眼瞼,“我母親便有一沓這樣的符。”
那些歷經歲月的生產符他自小看到大,不會記錯的。
女子所用的符被紫光道士用在拂塵上?這位紫光道士的水平可見一斑。
不過這并不意外,來之前,他二人便已經料到了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