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感慨:又一個倒霉催的因為知道的太多死了,早說了,人還是知道少一點的好。
姜韶顏卻是低垂著眼瞼,頓了半晌之后,才再次開口道:“他沒死吧!”
她心里已經隱隱猜到那個人的身份了。
敢這么做,做這些在旁人眼里“吃飽了撐著沒事做”的“閑人”,這世間大概也只有這一個了。
瑞元觀老觀主沒有回答“他死沒死”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是雙目瞇著看向面前的女孩子,道:“他說他姓江,同你音同意不同,族中排行第四,讓我們叫他江四就成!”
好一個江四!玉清瞥了眼面前的女孩子,連排行也差不多呢!這位說起來也是個姜四呢!
瑞元觀老觀主輕哂:“我們給過他機會了,若是他什么都不說便走也不至于會死!”
“他沒有立刻死吧!”女孩子卻頓了頓再次開口,關注點似乎與瑞元觀老觀主截然不同,只糾集于“他死沒死”這個問題,“你們沒辦法當場弄死他,所以只能下毒,對不對?”
這個說法讓瑞元觀老觀主再次露出了錯愕意外之色,先前還不屑嗤笑的表情驀地凝重了起來,遲疑了半晌之后,他才開口略略點了點頭,不解的看向面前的女孩子:“不錯!你怎么知曉的?”
女孩子卻是笑了起來,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覺得有些好笑,卻又有些感慨,卻也如瑞元觀老觀主一般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頓了半晌之后才開口問他:“那些瘋的瘋、逃的逃的孩子中有的是不是被你們下了毒,那些毒溶于骨髓,若是解不了極有可能傳給后代?”
這些話……聽的瑞元觀老觀主眼里閃過一絲掩飾不住的殺意,只是看著面前的女孩子,他眼里的疑惑之色卻是愈重:“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女孩子在玉清哆嗦的愈發厲害的目光中,繼續“不怕死”的開口坦然道:“山下木易、喜子兩人買通的那個伯府夫人暗害的女子就是我的母親!”
“哐當!”一個手里拎著長刀的道士手中下意識的一松,整個大刀掉在地上同地面發出了一聲響亮的撞擊聲。
這個答案實在太過令人意外,以至于周圍的氛圍驀地一僵,不過這一僵的氛圍也不過持續了片刻而已,很快一眾道士面上便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那個使鞭子的道士更是發出了一聲長嘆:“難怪啊!”
難怪這女孩子會莫名其妙的上山孤身跑來瑞元觀,原本以為她是無知者無畏,不成想,她其實是一早便知曉了這些內幕。
若她的母親就是局中人的話,那這個女孩子……想到那些出逃在外的女孩子,有人不解道:“我聽聞你父的相貌也算得上英俊,怎會……”
“那個毒……”說到“毒”這種事,沒有人比瑞元觀的人更能開口了。
瑞元觀老觀主開口看向女孩子瞇了瞇眼:“她……余毒未清!”
余……余毒未清?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背影,玉清張了張嘴,他以為自己要被這接二連三砸下來的刺激生生砸瘋了,卻不成想,此時反而比起方才“你不會讓我活著走出這里”冷靜了不少,大抵是刺激到頂了,也開始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