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如此個知己好友法么?沒成想長孫居然還好這一口,安國公抓了抓有些亂糟糟的后腦勺,平生頭一回覺得自己還是對孫兒還不夠了解。
不過好在兩人之間的談話幾乎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向這邊看來,女孩子率先朝林彥點頭打了聲招呼“林少卿”。
林彥喚了一聲“姜四小姐”,便指著山寺的方向,道:“已經著人去挖那洞口了,聽山間的獵人說這洞似是兔、狐這等小獸挖出來的洞口,應不是人挖的,是以通向哪里也不知道。”
他們特意走這一趟自是為了安國公聽到的那一聲疑似的“呼救”聲。
一行人穿過山寺,順帶帶走了在撿荊桃花的小午和香梨,而后向那處洞口走去。
“小姐,我撿了好些荊桃花呢,可以拿回去做蜜餞和釀酒。”香梨將滿袋子的荊桃花瓣拿給姜韶顏看了看,高興道,“靜慈師太說可以釀酒的。”
在香梨這等喜歡吃的人看來,這世間的東西大抵只分為兩種:可以吃的和不可以吃的。
姜韶顏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嗯了一聲,雙目微微瞇起看向走在前頭的季崇言等人。
那處被安國公發現的洞口已經圍了不少差役了,此時差役們正提著鏟子對著洞口開始丈量商議了起來。
姜韶顏翻了翻手里的風土人情圖冊,在圖冊最前頭的位置便有一張繪制的很細致的晏城及周邊堪輿圖,細致的甚至方才他們經過的山寺后的荊桃花林都特意繪制了出來。
只是,即便是繪制的如此細致的堪輿圖,對安國公發現的這個洞口卻都未做任何標注。
一個尋常成人無法進入的洞口自然不會標注,繪堪輿圖的小吏是細致卻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干。
丈量洞口提鏟挖洞這種事自是交給差役和匠人了,季崇言陪著安國公在洞口附近略略一站,便轉身向身后不遠處的姜韶顏走去。
那洞口實在太小,尋常成人都穿不過去,姜韶顏自然不會吃飽了撐著跑去嘗試穿洞。
“姜四小姐。”季崇言走過來,問她道:“你怎么看?”
女孩子抿了抿唇,沒有立時說話,只是抬頭看向一旁的安國公,開口問了出來:“國公爺聽到的那聲呼救聲可否能聽出是男子還是女子?”
安國公聞言,想了想,認真道:“應當……是女子,聲音不是男子的渾厚。”
雖說只微不可見的一聲,但他可以肯定是女子。
女子的聲音音調要比男子高些,所以很容易分辨。
“那女子的年歲安國公聽不聽得出來?”女孩子接著問道。
聽出是女子的聲音已經不錯了,要他分辨出女子的年歲……安國公搖了搖頭,道:“這個么不知曉,有些難了。”
畢竟只一聲呼救聲而已,就算不是一聲呼救聲,聲音這種事也是說不得的。有些人的聲音天生比同齡人要聽起來年輕些,他聽過年紀小小,一口聲音卻“成熟穩重”的,也聽過年紀雖大,聲音卻“少年氣息”的。
憑聲猜人實是不準的。這一點姜韶顏當然知道,不過倒是可以借此排除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