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不是的。”
韓在芬含笑沖沈月樓的搖扇擺了擺手,又指了指自己道:“其實那些都是比我的。”
“比你?”
沈月樓搖了搖頭,一臉不信:“你堂堂一個男人,為何要自比女人?”
“我本就是……”
韓在芬欲言又止,聰慧的她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十分恰當的說辭:“我是想,借我的容貌給你做個媒。”
“做媒?你?”
“怎么,不行么!”
沈月樓一開手中折扇,瀟灑問道:“但不知,這新娘是何許人也?”
“她像我,我像她!你要是相中了我啊,就等于相中了……你老婆!”
這話一說出口,二人都愣住了。
靜默片刻,沈月樓忽然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道:“嘿嘿……這么說,是不是我要討的老婆就是你!對不對,對不對!呵呵……”
這只呆頭鵝,可算是開竅了。
“梁兄,梁兄!你聽我說嘛!”
韓在芬心中喜悅,忍不住高聲唱道:“新人是我同胎小九妹,一枝并開兩朵梅。
一樣的身材一樣的臉,一樣的眼睛一樣的眉,一樣的秉性一樣的聰慧。
哥哥代妹做紅梅。”
沈月樓拉住韓在芬的手認真問道:“此話當真?”
韓在芬含情脈脈回看他一眼,嬌羞卻堅定答道:“有道是女孩家婚姻大事,豈能戲言!”
“哎呀,你怎么不早說呀!”
韓在芬一臉疑惑望著他,卻聽沈月樓開口唱道:“同窗三年你規矩狠,不敢正視常低眉。”
她剛要辯解,沈月樓已經高興地圍著她轉起了圈圈。
“今日細看比花美,如見九妹心花飛。”
迎上沈月樓細細打量的目光,韓在芬立刻用袖子遮住了羞紅的臉。
看到兩人在臺上演了這一幕,臺下觀眾瞬時發出了一陣轟然的叫好聲。
“哈哈哈,梁山伯終于開竅了,開始反撩祝英臺了,誰還敢說他是呆頭鵝啊?”
“太甜了,二位請原地結婚好嗎?”
“人家梁山伯本來也不傻,要不然,也不可能超過祝英臺成為臨安書院的榜首。”
“新人是我同胎小九妹,……哥哥代妹作紅梅。這一段唱得太好聽了。”
……
只害羞了一小會,祝英臺又恢復了以往的嬌俏與瀟灑。
“留有繡鞋做信物,你向師母討聘煤。
但等七夕鵲橋會,來接九妹比翼飛,
若誤佳期終身悔,莫待秋風把落葉吹。”
約定好相見日期,二人相視大笑。
大笑三聲之后,沈月樓向韓在芬抱拳道:“賢弟,歸家之后你要多多保重!”
“梁兄,你要早些來呀!”
韓在芬轉身欲走,卻又忍不住回頭再三交代:“梁兄,你要早些來呀!”
沈月樓與韓在芬一前一后退了場,簾幕后面又響起了一段悠揚悅耳的旦角二重唱:“好一個聰明的英臺妹,自許終身巧作煤。真情有證山河水,姻緣難測喜與悲。”
掌聲漸漸響起,坂本一郎與坂冬玉三郎相視一眼,卻都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