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霍燃來不及阻攔,喻輕輕咕咚咕咚猛地喝下近半瓶的烈酒,她的細眉緊緊蹙起,不止喉嚨,還有胃,都被酒精刺激得異常不舒服。
抹了抹唇瓣上晶瑩的酒漬,喻輕輕瞇著眼笑得嬌俏:“哈哈哈,這酒好好喝。”
看她還笑得出來,霍燃心里的擔憂便放下了。
還以為她在借酒澆愁,看來只是性格直爽了些。
倒是在一旁不語的阮芮,意味不明地開口:“再喜歡也不至于這么喝,傷胃。而且這酒后勁很大,你會醉的。”
喻輕輕無所謂地擺擺手,笑得自嘲喃喃:“就突然覺得,這酒不適合我。”
兩個女人都在打著暗語,倏地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霍燃粗枝大葉,根本沒看懂她們交錯的目光。
......
傅錦樓回來時,喻輕輕正躺在沙發上耍酒瘋。
她的臉色紅得滴血,雙臂伸著懶腰在沙發上翻來覆去,短版淺紫色的毛衣因她動作太大,此時已凌亂上竄,露出一截纖細的藕白色腰肢。
傅錦樓眸色一深,大步過去給她把衣服理好。
“霍燃!大騙子!你為什么騙我!”她口中不停地反復嘟囔一句話,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霍燃是辜負她的渣男。
回眸,傅錦樓一個陰寒至極的眼神懾向嫌疑人霍燃,后者慌亂搖頭,一臉懵逼。
看樣子,無辜極了。
此時,喻輕輕濃密的睫毛翕動,緩緩睜開眼。看著眼前模糊又熟悉的身影,她鼻子莫名一酸,自小養成的嬌作勁兒上頭。她連鞋子都沒脫,狠狠一腳踹過去。
毫無準備的傅錦樓被她踢中膝蓋,身形一晃,往后踉蹌了一小步。
包廂內瞬間安靜,陷入一片死寂。
縱使霍燃每天嬉皮笑臉,此時濃眉也已經聚攏,面色不善。
有句話怎么說,恃寵而驕。
傅錦樓最親近的朋友尚如此,更不要說,那些關系略疏遠的朋友怎么想。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了喻輕輕身上,大氣都不敢喘,就怕被這不知好歹的女人牽連。
低頭睨了眼膝蓋處十分明顯的腳印,傅錦樓只是漫不經心地撣了撣,俯身欲抱在沙發上耍鬧的女人。
好像并不生氣。
包廂內的人再次驚訝。
喻輕輕是個不好哄的人,她推開傅錦樓的胳膊,轉而在沙發上坐起身,抬眸打量著他。
還不等看出什么,胃里一陣翻涌,她起身捂住嘴。
“想吐......”
包廂內有洗手間,傅錦樓大步帶她進去。
手腕被他扯痛,喻輕輕來不及抱怨,俯身開始狂吐。嘔吐的聲音一下比一下大,她感覺自己就快把膽汁吐出來了。
酒吐出去不少,喻輕輕的意識清明一些。轉身,看著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喻輕輕轉著濕漉漉的眸子,語氣放軟:“我想刷牙......”
她的聲音本就軟媚,此時嘔吐后嗓子發澀,聽起來又帶了一絲沙啞,字字撩人。
傅錦樓不想和醉酒的女人講道理,他出去叫來服務生,很快給喻輕輕送來一副洗漱用品。
醉酒的人都是放縱的,喻輕輕自擠上牙膏就開始哭,一邊刷牙,一邊嗚咽著掉眼淚。
她心里苦,她感覺自己剛動心就失戀了。
傅錦樓不懂她哭的理由,也不太擅長如何哄女人。所以他就僵直地站在一旁,導致喻輕輕越哭越兇,以淚洗面。
刷完牙,喻輕輕悶著頭不言不語,似乎在心里做什么精打細算。只是那大哭后的啜泣聲還在,有節奏的在狹小衛生間內起伏。
驀地,喻輕輕抬起臉,快步走到門口,將洗手間門反鎖。
叮的一聲響起,傅錦樓漆黑的眸子微瞇,眼底涌動著意味不明的暗芒。
喻輕輕吸了吸鼻子,大步流星地走到傅錦樓面前。她沒說話,雙手一推,讓距墻一米的男人背部直接抵墻。
手指緊攥他的襯衫衣領,不再猶豫,踮起腳尖,粉唇直接覆上他紅潤的薄唇。
那是她覬覦已久的東西。
果然,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