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真的氣到了傅家二老,傅家的人再也沒有來過。傅錦樓樂見得閑,修長的雙腿交疊在審訊桌上,頭靠著椅背在看手機。
雖然他現在還留在警局審訊室,但外面的人根本沒拿他當任何的嫌疑人,只恨不得他在這兒待得舒服點,能趕緊走。
手機里,秦崢說喻輕輕已經退燒,現在還沒醒。
見此,傅錦樓終于放心。
咚咚咚——
有人敲門,傅錦樓抬起眼。
看守的警察帶著一個女人。
“傅哥哥。”霍妧西的帽檐緊壓著,一見到他,就將帽子摘下,快步走到他身邊。
見兩個人說話,看守的警察識趣地退出去,關上了門。
坐到傅錦樓對面,霍妧西下意識抬眼查看四周,她很難想象,以這種簡陋的環境,傅錦樓是如何能待得下去的。
“傅哥哥,你為什么要待在這兒?就算配合調查,你完全可以先回去啊。”
霍妧西的細眉微微攏著,眼底面上都是毫不掩飾的擔憂。
而另一面,傅錦樓卻始終是漫不經心地看著手機,回她話的語氣極其冷淡:“這和你沒關系。”
“……”
霍妧西一怔。
他為什么突然對自己這么冷漠?
勉強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霍妧西故作沒聽懂,表達自己的關心:“傅哥哥,你……”
“行了。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她的話還沒說完,傅錦樓直接打斷。
“……”
聞言,霍妧西心底泛起無限的委屈,“傅哥哥,你為什么這么對我?”
為什么她這么努力地靠近他,他卻總將她拒之千里。而那個喻輕輕什么都不用做,她招惹的一切麻煩,他都會親手為她擺平,甚至心甘情愿受苦受罪。
傅錦樓繼續低頭撥弄手機,濃密的睫毛散下,在眼瞼下方掃出半截陰影,語態更顯不在意:“我已婚,以后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可是我們原本也沒有走得很近啊?”霍妧西揚聲反駁。
因為從來不曾親昵過,所以根本不涉及什么男女之間要保持距離的問題。
“原來你還知道。”傅錦樓輕輕掀起眼皮,發出一聲帶著笑意的冷哼,“既然知道不熟,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叫我哥哥。”
說實話,每次聽到這稱呼,他心里都不舒服,有點煩。
“什么意思?”霍妧西聲音哽在喉間。
傅錦樓不想多理會她。
此時一直被她問東問西,讓他本就不多的耐心全部耗盡,“我們之間的交集是霍燃。除了這個,不會再有其他。”
況且,霍燃討厭霍妧西,傅錦樓便也不會和霍妧西多親近。
愛屋及烏,傅錦樓和霍燃都是這種人。
“她就那么好?”霍妧西站起身,目光癡迷地繞過桌子,來到傅錦樓面前,語氣帶著譏諷:“你知不知道,當你在倫敦出差時,她在別的男人家里過夜。整整三天。”
“……”
傅錦樓抬起眼看她,漆黑如墨的眸子沒有一絲感情。
冷冷的寒光懾得后者心生畏懼,但她不心虛,心中得意地開口:“你不信我,可以去問霍燃。他知道,喻輕輕的經紀人也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你這個她名義上的老公不知道。
“所以,我該謝謝你告訴我,對么?”
男人的語氣薄涼、冷漠,甚至帶著濃濃譏誚。
“……”
霍妧西無話可說。
她懂審時度勢的道理,點點頭,沒把氣氛搞得太僵。
“你照顧好自己,我一會兒有通告,先走了。”
傅錦樓沒回應,眸光暗了暗。
門被關上,審訊室恢復安靜。
三天……
傅錦樓很快就想明白,這三天估計就是元旦前,他聯系不上喻輕輕的那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