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兩個字簡短,重量卻不輕。
雖然霍燃平時沒心沒肺,但在大事面前,微微盈上心頭的零星醉意瞬間消失,目光清醒地看向秦崢。
“你給他處理一下?”
血和衣服粘在一起,現在不處理,等血液干涸凝固,清理時的難度會加大,撕扯皮肉。
秦崢沉靜的目光看過去,指間旋轉手機,點出一個不經常聯系的號碼:“紗布、鑷子、棉球、醫用膠布和酒精。盡快買過來,3303號包廂。”
電話掛斷,秦崢將手機丟在一旁,動作中帶著一絲遷怒。
“談戀愛的人,都喜歡自虐?”秦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態和神情頗有恨鐵不成鋼的幽怨。
“……”
鑒于沒有自殘經歷,霍燃順著秦崢充滿哂視的眼神,一同望向傅錦樓。后者若無其事地喝了杯酒,絲毫不怕得罪人,直接戳秦崢的傷心事:“林棠初死的時候,你不也自暴自棄,把自己搞得血腥頹廢。”
“……”
聞言,霍燃倒吸一口涼氣,成功從今晚東道主變為吃瓜路人。兩位大佬互戳傷疤,可沒他插話的份兒。
秦崢面上毫無情緒變化,喉結上下滑動,嗓音艱澀:“她沒死。”
林棠初的死至今存疑,順著一些蛛絲馬跡,秦崢越來越堅信,她沒死。
“那不關我事啊。”傅錦樓晃了晃杯中猩紅的酒液,水紅色的薄唇泛起弧度,道:“我說那話,僅僅為了證明,你我都是一種人。”
所以,你不必對我的所作所為大驚小怪。
“……”
秦崢被懟到語塞。
若說他們仨哪個受傷最嚴重,那秦崢首當其沖。之前被秦家人的一槍子彈打到小腿,盡管現在移動自如,但他腿部的運動能力還在受限中。
“等我老了,我開家殘疾人護理院。”秦崢哼道,“給你倆辦頂級vip卡,直接伺候到入土。”
“……”
傅錦樓但笑不語。
霍燃卻不能沉默,他指了指自己,語氣故意開玩笑:“弟弟單身啊,就不去湊熱鬧了。”
“嘁。”秦崢不屑,倒酒自飲一杯后,繼續鞭策,“就數你最狼狽,分手還請喝喜酒。”
“……”
炮火轉移,霍燃識趣地閉嘴了。
游唐很快就將秦崢需要的工具送到。
消毒上藥,傅錦樓脫下身上的臟襯衫,換上了游唐新買的衣服。
“對了。”霍燃后知后覺,看向傅錦樓,“你上次說過的那個顧鄢珵,最近好像在沛城。”
兩人有什么恩怨不知道,霍燃只是聽傅錦樓提過一嘴。
傅錦樓最近兩國之間奔波,的確暫且擱置了顧家的事,他淡淡嗯一聲,問:“你看到他了?”
霍燃點點頭,姿勢由坐立習慣性地變為橫躺,手上點了一根煙,云里霧里地吞吐著,嗓音壓著低笑道:“他挺會玩兒的,基本是把我娛樂公司當花田了。”
不得不承認,京城中人對于顧家大少顧鄢珵的議論并非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