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清閑樓,早就埋伏了七十多個錦衣校尉。
四十多個躲在附近的民宅。
其余人則扮做貨郎或者路人,甚至是挑大糞的,隨時監視著清閑樓的前門和后門。
鄧健一抄家伙,這般一聲大吼。
于是四面八方立即涌出無數人來,個個拔刀,猶如潮水一般,涌入了清閑樓中去。
一聲錦衣衛辦事,便已將無關的路人統統嚇得跑了個干凈。
張靜一隨即有了勇氣,便立即返身往清閑樓去。
他心里有些緊張,剛才跑的一身是汗,現在只關心是否跑了欽犯。
當然,他還是有良心的,至少還惦記著魏良卿的安危。
可憐的魏良卿,一看張靜一跑了,竟是腦子發懵,畢竟事情過于突然,讓他的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
而通常情況之下,張靜一這般一跑,就算是堵死了魏良卿的后路。
這就所謂跑張靜一的路,讓魏良卿無路可跑。
那些精壯的護衛們,一看張靜一跑了,勃然大怒,哪里還肯放過魏良卿?
魏良卿見自己的護衛們又不在,立馬就慌了手腳,結結巴巴地道:“我叫魏良卿,我爹……”
啪……
一個耳光便打在魏良卿的臉上,魏良卿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疼的捂著臉,躬身要倒下去。
后頭一人照準他的臀便是一腳。
魏良卿啪的一下,便摔倒在地。
那婆子便怒斥道:“狗一樣的東西,麗春院的人,也敢來這里?把老娘當什么人!也不打聽打聽,我上頭是什么人,什么阿貓阿狗也敢來!這幾日生意不好,原來竟是你們在背后禍害,給我打,往死里打。”
漢子們再無疑慮了,頓時對倒地的魏良卿拳打腳踢。
好在這個時候,一干校尉已沖了進來。
眼看著有人明火執仗進來,這些護衛居然也凜然無懼,即便見了有人穿著魚服,手中的繡春刀橫在手里,卻沖著他們冷笑:“這里是你們來的地方?”
這些護衛,平日里在此看家護院,見多了達官貴人,莫說是尋常的校尉,便是百戶來了,他們也不屑于顧的。
要知道,他們招待的至少是指揮使同知和僉事這樣的人。
這種店里的人,大抵都是如此,見多了貴人,便以為自己的身份也隨之水漲船高了,張口閉口便是我們某某老爺,某某千戶,哪里將尋常人放在眼里。
于是當先一人將為首的鄧健攔住,大罵道:“狗東西,瞎了眼嗎?”
鄧健直接拎著刀,抬手就是一刀斬下去,這刀狠狠斬在此人肩上,頓時這護衛便哎喲一聲,卻是刀已斬下了他半個胳膊連皮帶骨的耷拉在自己的胸前。
只是這刀斬了一半,卻卡在骨頭里,鄧健罵了一句:“這什么破刀。”
便要將刀扯出來。
誰曉得這一扯,那護衛胳膊上已是鮮血噴濺出來,他還未開始哀嚎,便已疼得昏死了過去。
鄧健一腳飛踹,才將刀抽出,此時那護衛的鮮血已經噴糊在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