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棄地抹了臉上的一把熱血,厲聲喝道:“錦衣衛追查欽犯,誰敢頑抗,格殺勿論!趙小旗,你帶人堵住門,其余人給我搜。”
說罷,大步流星,帶著一干校尉猶如野蠻人一般,沖了進去。
那婆子和護衛們這才害怕起來,竟也不敢去救躺在地上的護衛。
更不敢對魏良卿動手了,魏良卿狼狽地爬起身,口里才道:“我爹……我爹是……”
張靜一這時已走了進來,只是……這個時候的張靜一,已是取了刀,手搭在了刀柄上,殺氣騰騰。
那婆子一見,已是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小心翼翼地上前:“官……官爺,你……你是哪個百戶所的……我與你們錦衣衛的劉同知……相熟……還請……”
張靜一抬手便給這婆子一耳光。
啪嗒一下,這婆子直接被打得摔到地上。
婆子頓時發簪散落,披頭散發,倒在地上竟如爛泥一般,不敢起來。
張靜一冷冷地道:“狗一樣的東西,你既認得什么錦衣衛的同知,卻不認得我張靜一嗎?”
那婆子聽到張靜一三字,頓時顫栗。
像她這等耳目靈通的人,怎么會不曉得……錦衣衛里有個叫張靜一的狠人?
張靜一又冷笑道:“你就算不認得張靜一,可認得他爹……”張靜一指著魏良卿道:“認得他爹魏忠賢嗎?”
那婆子頓時眼睛開始上翻,口里發出咯咯的聲音,似言又止,竟是頃刻之間,昏厥過去。
那些護衛見狀,也已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個兩腿一軟,紛紛癱在地上,口里顫顫道:“饒命。”
張靜一則微笑地看著魏良卿,如春風一般的溫暖:“賢侄,沒事吧,還好,只是皮外傷……如果不然,我都不曉得如何和魏哥交代才好。”
魏良卿抹了抹一臉混雜著灰塵的淚,一臉的鼻青臉腫,好端端的相貌,卻好似打成了豬頭一般。。
他道:“你去哪里了?”
“搬救兵。”
魏良卿居然沉默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打壞了,歪著頭想了想才道:“小侄怎么覺得張叔是設了一個套……”
哎……
張靜一心里感嘆,魏忠賢這么聰明,怎么會有這樣的侄子啊,可見家族遺傳下來的智商,并沒有延續到魏良卿身上。
這種事,就算你知道,你能把這一層窗戶紙捅破嗎?
捅破了,大家日后就不好相見了。
若是魏哥碰到這種事,肯定裝作無事人一般,還要多謝他的搭救,然后轉過頭,再想法子秋后算賬呢。
張靜一一拍他肩膀,神秘地道:“有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過兩日告訴你,你就曉得我的良苦用心了。”
魏良卿啊呸的一聲,自口里啐了一口痰。
只是這痰里含著血,他努力的摸摸自己的下唇,才想起來:“我的牙沒了一只。”
張靜一道:“以牙還牙,誰打的你,你打回去。”
魏良卿又想了想,搖頭:“算了,打了他們,也找不回我的牙。”
卻在此時,這清閑樓里已是混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