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皇帝今兒所穿的,也是一件官衣,沒辦法,一路風塵仆仆,也沒什么衣服換,只好借張靜一隨身攜帶的衣衫穿了。
回到了闊別已久的紫禁城,天啟皇帝的臉色卻很不好看。
他原本以為,只是一群人起哄鬧事,拿自己的皇弟出來做由頭而已。
可看到自己的皇弟竟是打頭的人,心一下子便涼了。
這些年來,天啟皇帝對信王一直很不錯,作為同父異母的兄弟,遠遠超出了信王應該有的待遇。
尋常的親王,一到了成年便要立即就藩,可正因為害怕這兄弟到了藩地,生活不習慣,天啟皇帝便將就藩的奏疏都壓著,終究沒有下達這份旨意。
可現在……
二人尾隨著人,先是往后宮的方向去。
迎面過來的,竟是那張順。
張順正帶著一群宦官攔住信王朱由檢,正色道:“信王殿下,太妃有懿旨,此時不便相見,還請信王殿下回王府等待傳召。”
這一下子的,信王朱由檢身邊的官員們便嘩然了,這個道:“拿我們看看。”
“信王乃是東太妃撫養成人,怎會不見?”
張順卻是木著臉,一副堅決不讓的樣子。
傻子都知道他是張靜一的干兒子,現在外頭那些人,到處都對他的干爹喊打喊殺,就不說父子之間真有什么感情,有什么父慈子孝的玩意。
可至少張順很清楚,一旦這信王得了大權,首先要弄死的就是他這個宮中的張靜一黨羽。
信王朱由檢不屑地看著他,冷冷地道:“是哪一個太妃?”
“西李太妃。”張順回應。
這西李太妃和客氏,以及魏忠賢的關系匪淺,現在西李太妃不許信王朱由檢入宮,倒是在意料之中。
朱由檢便道:“現在國家危難……”
張順居然直接打斷朱由檢道:“殿下……太妃說了,此時不便相見,后宮乃是禁苑,尋常藩王,怎可輕易進去?莫非……信王想要淫穢后宮嗎?”
這一下子,許多大臣都炸了,口里叫罵:“無恥!”
朱由檢甚至臉都青了,這是直接侮辱了他的道德。
要知道,他可是道德典范。
只是……張順表現得十分強硬,而且直接拿了一個淫穢后宮的帽子出來。
朱由檢倒是沒有繼續硬闖了,而是冷冷地道:“好,那便去太廟,召百官來見。”
既然沒辦法見太妃,那么最好的辦法就是去太廟,太廟乃是祭祀列祖列宗的地方,他朱由檢也是先帝們的嫡親血脈,去了那里,底氣就足了!
至于魏忠賢……他一個宦官,終究只是家奴,他在列祖列宗面前,且看魏忠賢敢不敢玩花樣。
而召百官來見,也算是直接攤牌了。
張順則是面無表情,他還真是沒辦法阻止朱由檢去太廟的。
王歡一聽朱由檢的主意,立即頷首點頭,對朱由檢的反應比較贊許。
“不錯,去太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