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認識。”趙敬下意識的回答。
“若是不認識,那么你屋子里的金子怎么來的?”說罷,張順一下子掏出金塊來,隨即對天啟皇帝道:“陛下,這些金子……都是從他的房里搜來的,請陛下過目。”
金子送到了天啟皇帝面前。
其實這個時代……金子是貴金屬,自然價值不菲。
不過許多人家,在得到了金子之后,為了便于儲存,或者是作為禮品,往往會進行重新熔煉,而后再倒模。
比如眼下,天啟皇帝手里的金子,雖也是金元寶的形制,卻明顯不是出自官方,而是私人制的,這金子底下,還有成國公府的印記。
這等私人熔金,其實很普遍。
天啟皇帝點點頭,看著趙敬道:“趙敬,這金子,可是成國公送你的?”
趙敬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先是說是,后來又撥浪鼓似的搖頭,連聲說不是。
天啟皇帝怒道:“到底是不是?”
趙敬已是嚇得要昏厥過去,便匍匐在殿上,一聲不吭。
成國公朱純臣見此,臉色已是微微變了。
其實這些金子,倒不是這一次送的,傻瓜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送上成國公府的金子呢。
這都是往日收買趙敬用的,哪里知道,這家伙像寶貝一樣還藏在宮里的住所。
趙敬幾乎要魂飛魄散,結結巴巴地道:“不……不是,陛下……是……是市面上流通的。”
天啟皇帝便冷笑道:“這就怪了,你出門在外,拿這么大一錠的金子流通嗎?”
張靜一這時道:“陛下,其實臣查過,這趙敬……在外頭,有一個對食的妻子,還有兩個兄弟,他的父母也還活著,甚至收了一個侄子做自己的兒子……陛下……此人突然多了這么多來源不明的金子,已是罪大惡極,臣建議,他既然不肯說,那么索性便立即將此人千刀萬剮,至于他的那些接來京城里享福的親戚,也統統殺了,再查抄一下他在宮外的外宅,統統抄沒。”
趙敬聽到這里,嚇得兩眼一黑,立即驚恐萬分地道:“饒命。”
“想要死個痛快,就實話實說!”天啟皇帝一下子就明白了張靜一的心思,便道:“如若不然,便依張卿的話來處置。”
“說……我說……”趙敬顫抖著道:“奴婢……奴婢平日……平日里……”
說到這里,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朱純臣一眼,朱純臣的臉色已是鐵青。
趙敬則繼續道:“奴婢平日里便受了成國公的不少恩惠,奴婢的幾個兄弟,還有過繼的兒子,也因為成國公,在京城里謀了個好差事。前幾日,有人尋到了奴婢,讓奴婢……干一些事,奴婢哪里敢啊,可他們好說歹說,說是奴婢若是不干,這外頭的親人,便都要死。還說……這事早就想好了替罪羊了,奴婢覺得這事……還算是穩妥,最后也未必能查到奴婢的頭上……所以奴婢便吃了豬油蒙了心……”
“這樣說來。”天啟皇帝聽到這里,已是震怒:“當真是成國公?”
趙敬匍匐在地,已是嚇得便溺了,他嚎哭著道:“是……是……”
聽到這個是字,成國公朱純臣還沒有什么反應,似乎還在強作鎮定。
那跪在一旁的周正剛,已是打了個寒顫,嚇得面如土色。
天啟皇帝怒不可遏,整個人拍案而起,而后死死地盯著成國公朱純臣,厲聲道:“朱純臣,你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