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受人掣肘,一切沒有隨心所欲。
“只是,這些人統統都在關外,他們不入關,如何能讓他們說出這些財寶的下落?”天啟皇帝皺著眉頭道。
張靜一道:“是啊,不但要讓這些人入關,而且最好要讓他們的家眷一并的入關,只有如此,譬如這個田生蘭,才肯真正說出下落,如若不然……但凡他還有一點希望在,是死也不肯說的。”
張靜一想到了一個簡單粗暴的逼供方法。
田生蘭為了保存家族的財富,所以一定會極力不開口。
可如果……他全家齊齊整整的都落在了朝廷手里呢?
這個時候,他不說出財富的下落,又有什么意義?反正他一家老小,肯定也花不上這些財富了。
人都沒了,你說的話,還可以免受皮肉之苦,不說,就讓你享受天下最嚴酷的刑法,這個時候……應該什么都肯說出來了吧。
“讓他們入關?”天啟皇帝一愣。
張靜一正色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一旁的魏忠賢和田爾耕,都不約而同地覺得自己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不過他們不必自卑。
因為天啟皇帝的腦子也轉不過來。
于是天啟皇帝便問道:“如何可以做到?”
“臣在想,他們雖遷出了關內,可在關外,他們的日子一定很不好過。”張靜一頓了頓,又道:“突然之間,與關內的聯系中斷,買賣也做不成了,出關之后,少不得仰某些人的鼻息,這關外的蒙古和建奴諸部,當初之所以給他們極好的待遇,并不是因為和他們有什么交情,根本原因就在于,他們能將源源不斷的物資送出關外,可一旦他們失去了這個利用的價值,那么遲早彼此會反目。”
“這八大商賈世家的人,顯然也很清楚這一點,這也是為何他們會定下這個計劃,貿然的刺殺陛下的原因!因為從計劃上看來,他們顯得有些操之過急了。這理應是倉促下的決定。由此,臣可以推斷,他們急于入關,并且立即著手,就是為了重新將這貿易重建起來,如若不然,即便朝廷不殺他們,這關外的許多人,怕早就想吃他們的血肉了。”
天啟皇帝下意識的點頭。
這話是有道理的。
張靜一道:“所以……我們可以制造一個假象……讓這些急于入關的人,統統進關來,如此……便可一網打盡,而后……再抄家……滅族……”
天啟皇帝身軀一震,眼里放光:“制造假象?現如今……朕已拿住了田生蘭,難道那邊不會得到消息嗎?他們怎么還敢來?”
“這世上,只要想做一件事,就一定會有辦法的,我大明大可以制定出一整套的計劃,布下迷陣,未必……沒有成功的可能。”
張靜一正色道:“現在就是一場心理戰,為了完成這個心理戰……可以動用一切的手段,既要利誘,也要逼迫。只要成功,那么收益便巨大無比。”
天啟皇帝還是覺得可能性不大,于是又道:“或許消息已經走漏了。”
張靜一道:“這并不會妨礙,陛下若是相信微臣,微臣可以試一試。就算是魚兒不上鉤,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對我大明也沒損失,可一旦魚兒上鉤,對陛下,對我大明而言,便可稱得上是利在千秋萬載了。”
天啟皇帝道:“朕現在不但要他們的錢,還要這些人的人頭,朕今日有言在先,誰能拿下這些人,朕賜公爵爵號,賜鐵券丹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