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健陷入了深思。
張靜一則是繼續道:“我現在倒是很好奇,這些年來,他們到底收買了多少人。當初他們鼓動山海關的兵馬作亂的時候,若是殺死了陛下,那么田生蘭留在京城,到底起到什么作用。”
鄧健道:“你的意思是……田生蘭在京城……是為了善后?”
“對。”張靜一道:“是善后,可他怎么善后呢,又或者說,為何他一定要入關來善后,這就說明,他一定聯絡了某些人,在等待著皇帝被亂軍殺死的消息,只要消息傳到了京城,他和他的同黨,才會借機在京城生事……因而他說他認識許多的大臣……這一點都不意外,若是他說不認識,那才見怪了。”
鄧健一時沉默。
張靜一看著鄧健苦悶的樣子,又笑了,道:“關押了他這么久,看來確實要從他的身上得出一點消息了,不能任此人繼續逍遙下去,而且……他在外頭的同黨,天知道會謀劃什么。”
鄧健道:“這個人……一定不會開口的,我已試過許多次了。”
張靜一則是泰然笑道:“我覺得……我可以試試。”
張靜一說著,隨即便動身,很快來到了闊別已久的大獄。
而這田生蘭也被帶到了審訊室里來。
一見到張靜一,田生蘭居然覺得很高興,臉上明顯地掛著淡笑意。
他坐下,便盯著張靜一道:“新縣侯,好久不見。”
這樣的心理素質,也算是了不起得了。
不過像田生蘭這樣的人,既精明又見多識廣,想要擊穿他的心理防線,卻并不容易。
張靜一落座后,便凝視著田生蘭,淡淡道:“在這里住的還習慣吧。”
張靜一的語氣顯得很漫不經心。
田生蘭平靜地道:“有勞新縣侯的照顧,在這兒,過的還好。”
張靜一笑了笑道:“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在這里,可有想家人嗎?”
田生蘭皮笑肉不笑,也凝視著張靜一,想了想才道:“想倒是想的,不過最好不能去想,我運氣不好,只怕余生都不能陪伴他們了,實在有些遺憾啊!既然如此……那么老夫也就認命了!”
“田家……這百年來,確實做過一些天怒人怨的事,若是當真有錯,那么就讓老夫來承擔吧,至于他們……自然是平平安安的,想來這輩子,也會無災無難的吧。”
張靜一將手搭在案牘上,指尖敲擊著案牘,發出輕輕的扣指聲。
見張靜一不說話,田生蘭居然也不心慌,面上一直帶著微笑,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
只是……張靜一突然眼眸一張,方才的悠閑神情一掃而空,轉而眼里掠過了厲色,冷聲道:“他們當真可以無災無難嗎?我看……不盡然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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