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喜?”天啟皇帝臉色微微有些松動。
魏忠賢則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看來他對田爾耕的敲打有了效果,這個家伙……總算是開始動起來了,很好……
天啟皇帝便不耐煩地道:“叫進來。”
于是乎,田爾耕進來,喜氣洋洋的樣子:“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天啟皇帝將書擱下,打了個哈哈,懶洋洋的道:“何喜之有?”
田爾耕道:“在陛下的鞭策之下,北鎮撫司,在被北通州拿住了一伙賊子,這些賊子,竟與流寇勾結,在北通州一帶活動,他們劫持了商賈,劫財掠貨,臣布下了天羅地網,總算將他們一網打盡,抓獲了二十一人,取賊贓銀四千七百兩。”
天啟皇帝聽罷,倒是臉色好了許多:“哦,不錯,不錯。”
田爾耕見陛下對自己的態度緩和,松了口氣,抬頭看一眼魏忠賢,見魏忠賢面帶笑容,心里更松了口氣。
上一次挨了教訓,他可是急白了頭發,好不容易弄出了一場功勞,也算是有所交代。
于是他繪聲繪色地道:“這些賊子,真是膽大包天,猶如碩鼠一般,橫行于北通州運河,且這些人極謹慎,虧得陛下保佑,將士們勠力,這才將人統統拿下了,不曾走漏了一人。”
“這都是陛下教誨的結果,臣每每念及陛下的厚恩和教誨,心里……便感激涕零,恨不得親自殺賊,以全忠義。”
“看來……你近來還算得力。”天啟皇帝道:“好了,朕知道你立了功勞。”
魏忠賢在旁趁機道:“其實田指揮也有難處,咱們大明朝,別的地方不說,單單說天子腳下,在陛下的治下,不敢說海晏河清,可這亂賊,哪里有幾個呀,都是聽聞了陛下的威名,早已聞風喪膽了。”
“所以說啊,這叫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北鎮撫司這邊,倒是想拿賊,可京畿重地,想要抓賊真不容易,至于這些兇寇,奴婢也有耳聞,最是兇殘,且搶掠的錢財也是不小,此番沒想到竟能一網打盡,奴婢心里也甚是欣慰。”
天啟皇帝道:“是嗎?看來田卿家確實是辛苦了。”
此時,又有宦官來稟報道:“陛下,新縣侯求見。”
天啟皇帝聽聞張靜一來了,更是高興,急不可耐地道:“他來了正好,今日又拿到了賊,且還抄了一些銀子,朕正想和他說呢,宣進來。”
這張靜一進來,田爾耕便覺得自己的好事壞了,卻依舊擺出一副笑吟吟的樣子。
張靜一進來之后,便道:“臣見過陛下,大喜。”
“啊?今日竟是雙喜臨門,怎么,張卿也拿住了什么賊?”
“賊暫時還沒拿住,不過……那田生蘭終于是開口了,陛下,臣帶人,尋找到了田家藏匿錢財的所在,臣已親自去看過了,那金銀層層疊疊的堆砌的像山一樣……太嚇人了。”
天啟皇帝聽罷,豁然而起,激動得捂著心口:“你且等一等,等朕先緩一緩神之后再說,別將朕的心病嚇出來。”
努力的深呼吸,天啟皇帝才道:“你說罷,到底多少銀子。”
張靜一有些為難了,輕皺眉頭道:“這個……卻不好說。”
一聽這個,天啟皇帝微微有些失望。
誰知下一刻,卻聽張靜一又道:“那邊抄家的人預計,得清點十天半個月才成。”
“啥?十天半個月?”天啟皇帝大叫一聲,隨即整個人跳了一下,而后居然一下子竄到了殿中,扎了個馬步,啊呀一聲,眾目睽睽之下直接空翻了一個筋斗。
天啟皇帝……真的會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