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天啟皇帝平地翻筋斗。
魏忠賢便忙道:“陛下,小心一些。”
田爾耕臉都綠了。
敢情自己白忙了一場。
只是此時,他見陛下大喜,卻也只能陪著笑。
張靜一則是苦惱地道:“陛下,現在金銀都堆積在地洞里,得想辦法運出來,這是一個大工程,只是通往地洞的,是一口水井,想要運出來,只怕不容易……人力方面,也有欠缺。”
“畢竟能在里頭清點的,必須得是信得過的人,其他的阿貓阿狗也不敢用,可就只有特別行動教導隊,還有新縣千戶所的人,只怕不夠用,至于其他教導隊,畢竟負有衛戍職責,不好輕易調動。”
天啟皇帝現在是心情好極了,喜滋滋地道:“為何當初新縣千戶所不擴充人馬?為何教導隊不多招募生員?”
“這……”張靜一道:“當時也沒有想到啊。”
天啟皇帝道:“你這錦衣衛僉事不知道怎么當的,成日抱著一個新縣千戶所,才這點人……是朕舍不得給員額嗎?”
“啊……這……”張靜一只好道:“臣一定想辦法,多招募一些人手。”
天啟皇帝倒是好奇道:“那姓田的怎么突然肯說了?據朕所知,這可是他們田家的命根子,朕還以為他死也不肯說的。就算說了,也會拿一些不痛不癢的地方,讓朕去抄呢。”
要開這姓田的口,可不容易,畢竟這真的是人家一百多年的家業,是命根子。
在這個時代,為了家族的利益而死,乃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何況在明知犯下這樣大罪,明知道必死的情況下。
張靜一便心不加速,臉不紅地道:“臣對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聽聞之后,涕淚直流,這才肯說了。”
天啟皇帝聽罷,自是有些不信,反正他要的是結果,便興沖沖地道:“挖掘的事,要加緊,朕……朕……明日就去一趟,要親眼看看。還有,附近都要封鎖起來,要謹防宵小之徒。”
張靜一點點頭,他本來還有話想說,至少關于那田生蘭那兒得到的訊息,最好奏報一下。
不過因為田爾耕在,張靜一倒是顯得謹慎,沒有輕易開口。
隨后便道:“那么臣告辭了,還有大事要辦。”
“去吧,去吧。”天啟皇帝眉開眼笑地點點頭。
只是張靜一一走,這殿中卻顯得格外的尷尬起來。
田爾耕覺得人生沒什么樂趣了,此時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才好,便小心翼翼地看著魏忠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