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則擺出一副公私分明的面孔,也不多言。
天啟皇帝現在興致很高,忍不住樂呵呵地道:“有了這些錢,朕的心里頭,就舒坦了……”
而后才奇怪地看了魏忠賢和田爾耕一眼,道:你們還在這里做什么?”
魏忠賢便笑呵呵地道:“陛下,奴婢不是伺候著陛下嗎?”
田爾耕硬著頭皮剛要說什么。
天啟皇帝卻道:“這里不用你們了,出去,朕得斟酌著一些事。”
魏忠賢和田爾耕討了個沒趣,只好乖乖地退出殿來。
走出殿外后,這魏忠賢便陰沉著臉不理田爾耕。
田爾耕心有些慌,連忙快步上前,道:“干爹……我,我……”
“你這也叫功勞?”魏忠賢冷冷道:“堂堂錦衣衛指揮使,執掌南北鎮撫司,手握上萬的校尉、緹騎,卻連區區一個千戶所都不如,你這指揮使……將來勢必要到頭了。”
田爾耕頓時惶恐地道:“一時之間,難尋什么功勞,就這運河里捉的賊人,其實也沒拿獲多少贓物,才區區幾百兩而已,兒子可是自己掏了腰包,往里頭貼了錢的……”
說著,田爾耕欲哭無淚,幾千兩銀子帖進去,連個水花都沒有。
魏忠賢顯然更氣了,咬牙切齒地道:“滾,滾,不要在我面前晃蕩,滾開!”
看到魏忠賢氣得很,田爾耕自是有些畏懼,只好行禮,戰戰兢兢地退了出去。
魏忠賢搖搖頭,頗有幾分無奈。
這其實也是他魏忠賢最大的軟肋。
雖然徒子徒孫多,可絕大多數都是趨炎附勢之徒,架子搭起來容易,可要辦事,這使喚的人卻是良莠不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魏忠賢學不得張靜一這般,可以重新操練人手,納為己用。
次日一早,天啟皇帝便鬧著要去大若寺。
連內閣大臣和各部尚書也不見了。
他匆匆趕到大若寺的時候,卻見這里早已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不過進了寺廟,卻發現這兒有一群匠人圍著,此時正在比劃著什么。
張靜一和鄧健都在,這張靜一似乎在做親自指導,吩咐這些匠人道:“里頭得有滾珠,有了滾珠,便可省力了,十萬個為什么里,不是說摩擦力嗎?得減少摩擦,你們的這鋼珠有些不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