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生蘭聽到這四個字,才長長的松了口氣,他不敢再去看蒙面人,眼睛便低垂著,看著自己的腳尖,只是他覺得自己的腿有些發軟,腦袋有些眩暈。
這蒙面人不斷地嚎叫著,眼淚也禁不住流出來,只是這咸濕的淚,出現在眼睛的創口上,又是疼的頭皮發麻。
終于,他昏厥了過去。
不過很快,便有人取來了涼水,一把將他淋醒,讓他重新回到了現實之中。
他另一只眼睛,拼命地張開了一線,便看到模模糊糊的張靜一,此時叉著手,冷靜地坐在他的對面。
張靜一見他醒了,而后一字一句道:“姓名……”
這聲音毫無情感。
于是,一股痛苦不堪的記憶,便涌入了這蒙面人的心頭。
他終于艱難地蠕動了嘴,嚅囁道:“曾……曾二河。”
張靜一道:“為何不早說呢?”
曾二河:“……”
張靜一慢悠悠地道:“早一些說,何至于受這樣的苦,可見你是一個賤骨頭。”
曾二河對張靜一有著深深的懼怕,卻還是問道:“你……你難道一點也不顧忌太子的安危嗎?難道……”
張靜一卻問:“你是哪里人?”
曾二河顯然萬萬想不到,張靜一對于太子,一丁點的興趣都沒有。
這令他心里徹底的絕望了,最終道:“天津衛。”
“天津衛?”張靜一慢悠悠地又問:“莫非還是軍戶?”
曾二河不做聲。
張靜一厲聲道:“是不是?”
“從前是。”
“此后呢?”張靜一道:“此后做了什么營生。”
“此后……此后……給人做腳力,就在天津衛。”
“那么,是誰讓你來此的。”
“是……”
“說。”
張靜一的聲音雖平和,卻令人一下子聽到了里面的不耐煩。
曾二河忙道:“不敢說,我妻兒老小……妻兒老小都在他們的手里。”
張靜一此時卻是笑了笑,站起身:“這沒關系,總是能讓你說的。”
說著,張靜一的視線落在了田生蘭的身上,卻見田生蘭已是嚇得褲子都濕了。
張靜一皺眉,瞪了田生蘭一眼,田生蘭嚇了一跳,忙是期期艾艾的道:“我……我……我該死。”
張靜一沒說什么,而是走出了審訊室,在審訊室的外頭,早有人在屏息等候著。
張靜一一出來,他們便涌了進去,而后這審訊室里又傳出了哀嚎。
鄧健一直站在外頭等著,見張靜一出來,道:“天快亮了。”
張靜一點點頭,目光炯炯地道:“是,差不多該入宮了,先去見駕吧,只怕這個時候,陛下已經等急了。”
鄧健道:“我這就去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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