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不吭聲。
張靜一道:“你叫什么名字?”
蒙面人突然恨恨地看著張靜一,答非所問道:“你將我帶來此,那么太子也就死定了,你害死了太子,必死無疑。”
張靜一緊緊地盯著蒙面人,卻是笑了,笑得邪魅:“你在要挾我?”
蒙面人再一次不吭聲。
張靜一把目光從蒙面人的身上收回,卻是走到了一旁的桌子跟前,這桌子上,擺著許多的刑具。
張靜一從刑具之中,風輕云淡似地挑了一副手套,這手套上是一根根細針,將手套戴上,拳頭處的細針密密麻麻。
張靜一腳步一轉,走到了蒙面人的跟前,道:“我再問你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蒙面人冷哼:“太子死了,你也死定了,當今皇帝只有一個兒子,他的性命,至關重要,你現在放了我,或許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我和我的同黨已經約定,若是我不將田生蘭安全帶回去,天亮之前,太子必死,事到如今,你若是現在放我回去,并將這田生蘭交給我,或許,事還有可為……”
他話說一半,張靜一一手已是掐住了他的脖子。
于是這蒙面人立即口里發出呃……呃的聲音。
而張靜一那帶著拳套的手,卻是狠狠地砸向他的面門。
啪……
這拳套上滿是密密麻麻的鋼針。
一拳下去,鮮血淋漓。
蒙面人又發出了呃啊的慘叫。
張靜一卻不理他,閃電一般,數拳砸下。
啪……
啪……
啪……
蒙面人已是疼得哀嚎陣陣。
這鋼針偏偏短細,因而,打的這蒙面人滿面是血,卻又不觸及要害。
只有張靜一最后一拳。
這針卻是一下子扎入了蒙面人閉上的眼睛里。
緊接著,刺入左眼的鋼針隨著張靜一收拳而出,蒙面人的眼里,鮮血便溢出來。
他捂著眼窩,發出了更凄厲地喊叫。
此時,他不只滿臉都是密密麻麻的傷口,眼睛卻已瞎了一只,眼球似是破了,就在他眨眼之間,似有濃白的液體流出來。
“饒命,饒命,你饒了我吧……饒了我……”
張靜一面無表情,只是冷冷地盯著眼前這人。
他平日里,是極少對人用刑的。
雖是錦衣衛,但是張靜一并不以折磨人為樂趣,甚至在新縣千戶所里,他也立下了盡力不用刑的規矩。
這倒不是真的是張靜一善良。
而是張靜一認為,當一個人習慣了以折磨人為樂,難免會生出扭曲的心理。他需要的是打造一支精干的隊伍,卻并不需要一群以折磨人為樂的變態。
不過今日,張靜一算是破了戒,這也是他自己第一次親手對人用刑。
看著這幾乎已面目全非,完全不成人形的家伙。
張靜一依舊還不解恨,他扯下了拳套,而后慢悠悠地坐在了對面,看著這蒙面人拼命的捂著臉哀嚎。
而一旁的田生蘭,早已嚇尿了。
他慘白著臉,在旁渾身顫栗,磕磕巴巴地道:“侯爺,侯爺……這些人,和我沒有關系,我不認得他們……也沒有讓他們來營救我,侯爺請一定要相信我,我,我該交代的,統統都已交代了,連家底都拿出來了。侯爺,你要相信我啊,他們……他們一定是那些和范家勾結的人派來的,他們想要交出我去,是害怕我知道什么,侯爺,這……”
張靜一只淡淡道:“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