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一笑了笑,見天啟皇帝和魏忠賢一臉疑惑的樣子。
便道:“其實事情很簡單,首先,無非是排除法而已。”
“宮中的情況,臣有所了解,而與太子殿下相關的人,也就是夜里有機會能潛入太子殿下這兒的人,其實不過是附近幾個宮殿的宦官,又或者是負責清掃的神宮監太監而已。”
張靜一頓了頓,接著道:“所以昨日,臣將他們統統叫到面前來詢問。這一詢問,臣便看出了蹊蹺。”
說到這里,張靜一手指著劉能道:“臣在他身上,聞到了酒味。”
魏忠賢想起了昨日的事。
天啟皇帝繼續死死地抱著孩子,卻也是凝神靜聽。
張靜一道:“當時的情況,陛下和魏哥是知道的,太子不翼而飛,等臣去查實的時候,已是過去了一兩個時辰了,而這劉能身上的酒味還如此的濃厚,這就說明,他是在一兩個時辰內喝的酒。”
“這就很奇怪了,明眼人都清楚太子殿下不翼而飛了,宮中震動,陛下必然要一個個查實宮中發生的情況,也可能會查到這劉能的頭上。這劉能就算再如何的酗酒,也不至于有膽子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喝酒吧。”
天啟皇帝聽罷,覺得有道理。
平日里,偷偷喝點酒無所謂,可在風口浪尖上,還敢喝酒,這不是找死嗎?
就算是酒鬼也不至冒著這必然發現的危險。
這是多不合理的行為。
張靜一則繼續道:“所以我詢問他的時候,本來以為他會百般抵賴,可哪里想到,這個劉能一聽我怒斥他喝酒,他便立即認罪,甘愿受罰。”
“陛下想想看,若是當真這劉能是個糊涂人,他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喝酒,按理來說,這樣的人是存著僥幸心理的,所以當臣呵斥他喝酒的時候,他居然沒有抵賴,竟還供認不諱,這就更加可疑了。”
“當然,臣為了防范于未然,本著不冤枉他的心思,便還是讓張順暗暗打探了一下,了解到這劉能平日里,雖也喝幾口酒,但是要說他酗酒,卻是冤枉了他。”
“于是,臣便在想,他為何這個時候會渾身酒氣呢。此后……臣才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天啟皇帝定定地看著他道:“什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