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皇帝感受到的是一股可怕的氣氛。
這秀才言辭之中的話,無君無父。
可是這些無君無父的話,難道當真只是這秀才一人的念頭?
這個人,可是有功名的讀書人啊。
他的一番言論背后,絕不只是一個狂生囈語這樣的簡單。
天啟皇帝冷笑著看了這秀才一眼,才道:“此等狂悖之言,你可知道說出來是什么后果?”
秀才卻是冷笑連連,閉上眼睛道:“無非一死,絕無怨言。”
天啟皇帝便咬牙切齒地道:“好,好的很,這便是你們讀書人,口里說忠君,實為無君,一面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卻是視君為草芥。”
“本為草芥,又何須抬高呢?”秀才凜然道。
張靜一終于坐不住了,因為他知道,天啟皇帝是永遠說不過這個秀才的,雖然只是一個秀才,但是天啟皇帝論口才和他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廢柴。
當然,他總不能當即對天啟皇帝說,陛下你就別再辯了,你會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
他咳嗽一聲,制止了憤怒的天啟皇帝,卻是將天啟皇帝拖拽了出去。
天啟皇帝怒不可遏地道:“朕要將這豎子碎尸萬段。”
出了這臨時的囚室,張靜一一臉無語之狀。
天啟皇帝氣呼呼地道:“你為何攔著朕!朕定要教他心悅誠服,朕都已經醞釀好了言辭罵他了。”
張靜一道:“是,是,是,陛下博學多才,區區一個秀才,怎么是陛下的對手?臣是怕陛下訓他太重了,他羞愧之下,若是自我了斷,這就得不償失了,我們還要留著他的性命,才可挖出背后之人。”
天啟皇帝的臉色這才緩和一些,緩了緩道:“是嗎?這樣說來,你也覺得他是滿口胡言?”
張靜一沉默了一下。
天啟皇帝皺眉道:“你為何不言?”
張靜一道:“陛下要聽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