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一點頭:“是。”
…………
敗兵已至喜登口。
這喜登口,乃是長城的一處關隘,此時聽聞建奴人又來了,這守備早已棄關而去。
數不清的建奴敗兵涌入此。
此時,多爾袞收攏了敗卒,卻發現身邊不過五萬多人馬,其余之人,要嘛戰死,要嘛俘虜,要嘛不知所蹤。
此戰,幾乎死傷了近半。
他心里不禁絕望,萬萬沒想到,自己登上汗位后的第一仗,便兵敗如山倒。
其他的軍馬,死了也就死了,可八旗的損傷,足有兩萬,這就真正的傷筋動骨了。
也幸好他的軍馬,以騎兵為主,而明軍卻多為步兵,不然的話,可謂是逃無可逃。
他召了各旗旗主開了一場會議,如今八旗只剩下了五旗,暫時穩住了軍心,此后又召范文程與洪承疇來。
洪承疇膽戰心驚,他一進帳,多爾袞便提了鞭子狠狠地抽打他。
洪承疇在地上打著滾,口里大喊道:“主子……主子饒命,此非我之罪,實為……實為……”
倒是一旁的范文程,卻是站著不動。
他心里想,主子若是不打洪承疇,洪承疇便死定了,此番這般痛打,倒是這洪承疇的狗命命硬了,顯然主子還沒有殺他的打算。
果然,多爾袞打累了,便氣喘吁吁地坐回椅上,大口喘著氣。
洪承疇則抱著頭,依舊不敢將手松開,則是奄奄一息。
多爾袞氣惱不已地道:“今日大敗,他日必要報仇雪恨。”
范文程則才開口:“只恐明軍借此動兵,威脅我大金……”
多爾袞搖搖頭道:“你太想當然了,且不說他們不敢,就算當真要進攻沈陽,這沿途是數千里之遙。何況,本汗實說了吧,那些大明的所謂遼將,到底是姓朱,還是姓咱們大金,還是兩說呢!這一兩年來,不知多少人與本汗暗通款曲,我大金當真覆滅,他們還怎么在遼東發財,又如何……兩面得錢?”
頓了頓,他又道:“大明那狗皇帝若是要對他們秋后算賬,他們一個都跑不掉。所以你不必擔心這個,遼東的事,復雜得很,我等當務之急是先回沈陽,后頭再做打算。”
多爾袞原來的口風很緊。
有些事,甚至連范文程都絕口不提。
可現在,他張口,則透露出了一個重要的訊息,遼東之中,不少遼將,與建奴人關系匪淺。
范文程意味深長地看了多爾袞一眼,他心里清楚,以往多爾袞絕口不提這些事的。
現在為何突然提了?
還不是從前建奴乃是攻勢,因而,對于這些消息要絕對保密,等到需要的時候,再動用這一層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