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張靜一輕描淡寫道:“終究咱們還是一家人,從前衛里出現過許多違法亂紀之事,依我看,從前的事,暫時既往不咎,不過從今日起,若是還有人似陳錦新等人一般,那么,也就沒有這么好客氣的了。”
“對對,陳錦新罪惡滔天,死不足惜。”
張靜一只笑了笑,露出一臉寂寞的樣子,便也不搭腔,只是不置可否的樣子。
而這些人早已噤若寒蟬,都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張靜一的臉色,張靜一背著手,才拋下一句話:“爾等暫且各司其職,至于備考也好,打算急流勇退也罷,照著規矩來,我張靜一也是衛里出身的子弟,還是顧念一些舊情的,可是……國發如山,有些情面可以徇私,有一些,就不好說了。”
說罷,起身便走。
隨即,這校尉和生員們便如潮水一般的撤去。
張靜一沒有留北鎮撫司,而是繼續回新縣署理公務。
只留下劉一奇人等,面面相覷,良久,才有人苦笑道:“怕了,怕了,我做了這么多年的千戶,思來想去,還是引退吧,到了這個年紀,也不敢有其他妄想。”
自然,也有人還是不甘,希望考一考,能夠留下。
只是此時,卻沒有人敢在陳錦新的事上饒舌。
那劉一奇便勉強擠出笑容:“無論是要考的還是要退的,張都督如今執掌衛所,大家伙兒,自當該以他馬首是瞻,張都督是重情義的人,可不要有人不曉好歹。”
眾人紛紛點頭:“是啊,張都督雷厲風行,如今要鏟除衛之后積弊,這衛中上下,都是歡欣鼓舞的。”
又有人道:“陛下慧眼識珠,相中了張都督,是我們的福氣。”
各自夸了一通,大家卻又各懷心事,紛紛退去。
走到了北鎮撫司大門時,卻發現這里再沒有了陳錦新等人的痕跡,就好像陳錦新從未來過這世上一番。
大家不敢逗留,一哄而散。
張靜一則剛到新縣落座,另一邊,卻有宦官匆匆而來。
這宦官不是別人,正是張順,張順如今也算是春風得意,已經有人暗示過,他可能要去御馬監,接掌御馬監掌印。
雖然現在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不過想來這事也絕不是空穴來風,因而張順便更殷勤了,親昵的叫了一聲爹,又道:“陛下召干爹立即入宮,聽聞……有急奏……”
張靜一道:“急奏?什么急奏,非要我去?”
口里詢問,卻一面收拾了預備動身。
張順則趁著這個空檔道:“這可說不好……不過料來不是小事。”
張靜一便忙是入宮,至西苑,進入勤政殿,卻見幾個閣臣和各部尚書紛紛都到了。
張靜一上前行禮,便見天啟皇帝臉色鐵青,見了張靜一才稍稍緩和。
隨即,天啟皇帝看著張靜一感慨道:“天道無常啊,莫非上天也要和朕作對嗎?”
張靜一道:“陛下……不知出了何事?”
…………
調整一下作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