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皇帝禁不住看向張靜一。
卻發現張靜一此刻,也只好默然。
說實話……他是可以選擇栽贓的,也清楚一旦搞錯了,可能引發的后果。
還是大意了。
沒想到李國真是一個兩袖清風的人,說實話……這樣的人就算和他爭執的再厲害,也不至構陷他,這是做人的底線。
天啟皇帝抿著嘴,依舊不松口。
而李國只是嚎啕大哭。
李家人似乎也有不少,統統跪在遠處,也都哭做一團。
“陛下……李公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難道陛下沒有惻隱之心嗎?”一旁,一個翰林學士抹著眼淚。
又有一個御史,只是不斷搖頭:“這樣的忠臣,若是都遭此不白之冤,那么我大明……可還有是非黑白?陛下……天下人都在看著陛下,請陛下三思啊……”
這時……有人徐徐而來,咳嗽一聲道:“對,陛下一定要三思。”
眾人瞧此人,卻是穿著麒麟服的錦衣衛。
這時候,錦衣衛們自覺地這一次失了手,連張靜一都默不作聲,此時誰還敢聲張什么。
誰料眼前這錦衣衛,居然疾步而來。
天啟皇帝抬頭,錯愕,看著眼前這人,這人便是化成灰,他也認得。
不是鄧健是誰?
鄧健道:“錦衣衛指揮使僉事鄧健,見過陛下。”
鄧健……
是那張靜一的義兄弟……
眾人對此人有了印象。
于是,有人冷笑起來。
這是一丘之貉。
天啟皇帝此時沒有驚喜,若是其他時候,他見著鄧健,只怕要高興的跳起來。
此時卻只好道:“鄧卿如何回來了。”
“臣回京復命。”
“抄家的事,辦妥了?”
“大抵辦妥,不過還在折算,折算的事,是文吏負責,臣搭不上手,又得北鎮撫司相召,說這里缺乏人手,所以急忙趕回。”
天啟皇帝頷首:“鄧卿方才說……請朕三思,這又是何意?”
鄧健自信滿滿,道:“卑下這樣說,是因為覺得這宅邸有問題。”
“有問題?”天啟皇帝詫異。
眾臣看著鄧健,大抵已明白,鄧健這是來給他兄弟脫罪的。
鄧健眼角的余光瞥了張靜一一眼,不過鄧健這時給人的感覺,卻是更為自信了。
畢竟是在遼東獨當一面的人。
李國勃然大怒:“你們還要侮辱老夫嗎?”
“沒有人侮辱你。”鄧健淡淡道:“只是既然此事鬧到了這個地步,那么何不一查到底呢?事情總要搞清楚,若是錦衣衛的過失,錦衣衛自當受罰,絕無怨言。”
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