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香惜玉?
看著錢謙益一臉認真的樣子。
張靜一只覺得好笑。
說實話,這些儒生們最有趣的地方就在于,他們崇尚女人該講三從四德,其實崇尚也就是了,任何時代都有它的道德。
問題的關鍵就在于,你不能又當又立,結果就是,自己將自己的妻女關在后宅里,永遠見不得光,卻又打量著其他女子的主意。
于是乎,這瘦馬和名妓也就出現了,這些女子自小開始培養,教授讀書寫字,也學習吟詩作賦,專供錢謙益這樣的人娛樂。
張靜一看著錢謙益,這個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酸腐,有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滋味,當然……張靜一又不得不羨慕,恰恰是這樣的人,在大明卻能混的風生水起,高官厚祿,整個江南的巨大名望,無數瘦馬和名妓的垂青。
說穿了,這其實就是宣傳導向的問題,而輿論的宣傳,恰恰就掌握在了錢謙益這樣的人手里。
只是現在……時代變了。
當東林軍輕易地叩開了孝陵衛,長驅直入南京城,錢謙益這一套,自然而然也就土崩瓦解!
失去了名儒的外衣,他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因為他的那一套話術,在張靜一這兒,全然無效。
此時,張靜一凝視著錢謙益道:“你既然已經說了,張溥與這些海商有關,那么……張溥在何處?”
張靜一不愿意多啰嗦,因為很簡單,既然是海商,那么他們一定有出海的渠道,現在這些人已如驚弓之鳥,誰曉得會不會立即開始逃亡,到了那時……數不清的銀子,可就飛了。
當然,張靜一主要也不是為了銀子,而是為了替天行道。
錢謙益一臉尷尬地道:“這……不知。”
“不知?”張靜一皺眉。
錢謙益苦笑道:“罪官與他不熟,當然,表面上是很熟絡,可實際上……彼此離心離德。”
張靜一只冷冷地看著他道:“那你就去死吧。”
錢謙益沒有見過如此不講道理的人,又忙道:“不過……罪官從瘦馬那兒得知一些……曉得……他最常去的……乃是秦淮河的貞綰樓。”
“這是什么地方?”
“這……”錢謙益大抵看出了張靜一對于秦淮河里這些勾當的厭惡,便立即也擺出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道:“自然是藏污納垢之地。”
張靜一再不遲疑,立即道:“來人……去秦淮河!”
一隊隊的士兵,已將秦淮河兩岸都圍了個水泄不通。
所謂的秦淮河,其實就是以夫子廟為中心、十里內秦淮河為軸線,東起東水關,西至西水關的數不清建筑。
此地幾乎是整個南京的娛樂中心。
張靜一飛馬抵達這里的時候,劉文秀已是帶著一隊隊的錦衣衛在此開始一家家的搜那貞綰樓了。
一見到都督親自來,便連忙迎上,恭謹道:“恩師。”
張靜一朝他點點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