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再不提這件事,又閑坐了片刻,隨即起身告辭。
等出了魏忠賢的府邸,隨即坐上了轎子,他臉上變得不對起來,而后吩咐轎夫道:“去劉府。”
半個時辰后,他抵達了一處府邸,卻忍不住咬牙切齒地說了一番話:“勸人大度,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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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笑吟吟地讓自己的兒子魏良卿去送了吳淳夫出去,等這魏良卿回來復命。
便見自己的爹魏忠賢這時候端坐不動,手上則是把玩著一串念珠。
魏良卿乖順地道:“爹,人送走了。”
魏忠賢淡淡地道:“臨走時說了什么?”
“什么也別說,只說讓兒子多照顧著爹,怕您身體不好。”魏良卿老實地道:“他一直掛念著……”
魏忠賢卻是冷笑,眼中泛著精明,打斷了魏良卿的話:“你呀,終究是太年輕了,不曉得此中的意思。”
“這……這……”魏良卿一時瞠目結舌,眼中泛著惘然。
魏忠賢閉上眼睛,嘆了口氣,略顯疲憊地道:“他們這是在逼咱呀……”
于是魏良卿甚是不解地道:“可是我見他對爹依舊恭順,怎么可能……”
魏忠賢這才微微張眼,道:“你不懂,權力既是自上而下的,也是自下而上的,咱這九千歲,你以為是怎么來的呢?對上……是陛下信重咱,所以咱才可以在司禮監里,掌握國家大策。可是對下呢?單憑一個司禮監,就算再加上一個東廠,你以為……就當真可以權傾一時了嗎?”
“你錯啦,咱之所以有今日,是因為有一大群人,他們無論因為什么原因,投靠到了咱的門下,為咱排憂解難,所以……朝廷下發的旨意,有人可以陽奉陰違,可是咱交代下去的事,人們卻是爭搶著去做,你知道為何嗎?”
魏良卿顯然從沒想過這些事情,此時震驚地看著魏忠賢道:“為……為何……”
魏忠賢嘆息道:“朝廷的事,就算是辦妥了,那也是作為臣子的本份,就算辦不好……可是他辦不好,別人也未必辦不好,至多也就是被申飭一番罷了,所以朝廷明旨,未必就有效。可咱交代的事,就不一樣了,因為無論交代什么,大家都曉得,咱會念他的情,會曉得他辦事得力,會欣賞他,自然而然,大家便爭搶著去干了。”
魏忠賢道:“所以咱這些年,只要有人辦什么事,咱就給他們什么好處,如此一來,大家都知道給咱辦事,會有獎賞,于是愿意給咱辦事的人,也就越來越多了。可是現在……”
魏忠賢無語地看著還一頭霧水的魏良卿,而后道:“現在……情況卻大大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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