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便見他咬牙切齒,冷笑道:
“道友好心機!”
“知曉我沒能度劫,心魔漸生,竟用我與師之間的孽緣陰私之事來誆我泄密。”
“想來道友也是知曉我這真靈本源乃是極樂境,諸般搜魂秘法對我皆無效用,這才使這般見不得人的小手段。”
“玉樓想起來了,吾師雖不是多寶真君對手,但他要保住性命應是無礙,至多重傷逃回山門去便是,真君雖然戰績彪炳,難道還敢去我孽宗山門撒野?”
“另外玉樓又想起一事,道友身兼秘魔、靈寶兩宗傳承,又得佛禽舍利這般可開辟別脈的至寶,那日卻偽裝成一頭可笑的雜種龍妖,混在那朱啟手下一巨商府上,再加上道友在南粵時得了一股人道氣運。”
“若玉樓沒猜錯的話,道友如今正覬覦著朱啟那小兒手中那一物吧?”
“熱鬧了,這回真個是熱鬧了。”
“不過倒也正常,那寶貝來歷之大超乎想象,若非與我孽宗理念不合,玉樓少不得也要來搶。”
練玉樓醒過來后,越說越起勁。
他目光灼灼盯著陶潛,只覺自己發現了盲點。
說話間,也漸漸有了底氣。
微一思量,直接獅子大開口提出條件道:
“朱啟那小兒的謀劃,以及那寶貝的來歷根腳,玉樓的確都知曉。”
“只要道友愿意與我立下道誓,將我的劫身歸還,放我離去,一應秘辛,玉樓必將毫無保留的告知。”
“道友也不必擔憂玉樓反過來尋你麻煩,你我定契,日后井水不犯河水。”
“若道友嫌不夠,玉樓也可發誓,以后道友現身何處,玉樓自動退避三千里。”
“如何?”
猜測出陶潛真正目的后,練玉樓自覺他吐出的這一番條件很是合理。
正常人,都該見好就收答應才是。
可惜,如果是之前的陶潛,說不定還真的答應了。
因為他已請教過袁公,極樂境修士,的確可以豁免搜魂攝魄的手段,至少陶潛所知的大部分法門,對極樂境修士的真靈是毫無作用的。
但袁公也說,并不是沒有例外。
如太上道、靈寶宗、大自在寺、魔佛寺、秘魔宗等等頂尖大派,皆有大神通,大手段,可以從極樂境修士的真靈內撬出隱秘來。
只是這一類手段,都極難獲得。
如秘魔宗有一套法寶,喚作“大諸天秘魔幡”,此寶有共計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面秘魔幡,可組成大諸天十方天魔煉魂大法,在須臾間便可將一道極樂境修士的真靈魂魄煉成最純粹原始的念頭。
彼時那修士真靈內有任何隱秘,一瞧便知。
當然,即便是秘魔宗,這也是真正的至寶。
當年大戰時,此寶被毀去大半,秘魔幡散落的到處都是,據說多寶真君就搶了不少,可勉強組一個小陣,卻是無法再煉極樂境真靈。
不過卻也不打緊,因為袁公所舉例的另外幾種手段。
很是湊巧,他陶大真人剛好就得了一種。
真言秘敕!
此法雖不能搜魂攝魄,但要從一尊極樂境真靈口中撬出他想知曉的隱秘,卻也不難,無非是代價問題。
陶潛自忖,付得起。
是以這一刻,聽得練玉樓的條件后。
陶潛只憐憫的看了他一眼,隨后吐出一句讓練玉樓大感不妙的話來。
“道友這般邪魔既落入我的手中,怎可能就此放虎歸山?”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在下也不好再客氣了。”
“說來也是巧,我有一妙法可解此時困局。”
“那法取之于你,正好也用之于你。”
“命數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