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總是有這點趣味在的,秦粵便沒追問,安安靜靜的坐在副駕駛里,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直至外面的風景開始變得熟悉起來,秦粵那一層不便的表情才微微的動了動。
她看向喬十一,沒問什么,但眼眸里都是光。
喬十一把車子停在了大門口,側身從她面前的儲物盒里取出了一串鑰匙遞給她,“進去看看吧。”
“這……”秦粵看著掌心里的鑰匙,愈發的動容。
“三個多月前,顏芝芝把這里掛牌賣了,我買下來的。”喬十一如數的跟她匯報道,“這畢竟是你曾經的家。”
明明他什么煽情的話都沒說,秦粵還是紅了眼眶。
她握緊了那串鑰匙,突然仰頭在男人的臉上親了一口,“喬十一,謝謝你。”
“我想聽的可不是這個。”喬十一眼底閃著笑意。
秦粵揚了揚嘴角,“剩下的,晚上跟你說。”
這下,換喬十一的眼睛亮了亮。
只是還不等他開口,秦粵便打開車門下去了。
男人也迅速跟上。
已經一年多買來這里了,再回到這里,已物是人非。
鐵門已經有些生銹了,說明這里很久都沒人打理了。
就連當初覺得很氣派的大門,這會兒都顯得有些灰敗了。
秦粵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開門,腦子里努力的回想著跟這棟房子有關的記憶。
原來她記得最多的,還是跟父親在一起的那些畫面。
記憶之中,父母也是有過一段恩愛的時光的。
那個時候她剛剛記事,父親每天回來,都會先抱著她親親,然后去廚房找媽媽,再給媽媽一個親親。
她也會像喬十一帶小年糕那樣,被父親放在肩膀上,到處晃悠。
“進去看看吧。”喬十一勸她。
秦粵找到了那把鑰匙,打開了那扇大門。
曾經整齊的院子,也因為長久無人打理變得蕭條凌亂。
但那些散落的花種,卻在四處開滿了花,匯集在一起,又是一種別樣的風景。
秦粵一步步往房子走了去,記憶的大門也漸漸打開,父親的面孔變得清晰起來。
推開那扇門,房子里的格局還和從前一樣,沒有動過。
只是所有的家具上都落了一層灰……
她和母親離開這個家之后,有好長一段時間她沒回來過。
而且也是從哪個時候,她開始痛恨父親的。
直到后來母親病重,需要很多的錢治療,秦粵才硬著頭皮來找了宋業成。
那是他們父女倆時隔許久后的見面,秦粵本以為他會認不出自己的。
讓她沒想到的是,即使她站在人群中,即使她還沒有開口,只是那么冷冷的看著他。
他也一眼把她認了出來,并匆匆的向她跑了過來,語氣急切的叫她的名字,“粵粵,你怎么來了?”
再后來,母親選擇自殺,結束了她痛苦的一生,秦粵卻因為失去了母親變得沉默寡言。
宋業成要把她接回去,她倔強的不肯。
還為此起了爭執,給宋業成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她咬得很用力,當場見血。
可盡管如此,宋業成也沒有松開過她。
她絕食,不愿意見任何人,就那么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接受不了母親已經離開的殘忍事實。
宋業成就一直在門外守著,陪著。
她多久沒吃東西,他就多久沒吃東西。
她鬧了多久,他就陪了多久。
知道她因為絕食餓暈過去,也是宋業成第一時間沖進來把她抱到醫院的。
那個時候她迷迷糊糊的,聽到宋業成一直在求醫生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