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臨淄大亂,城門皆開,一時間,臨淄一片混亂。
另一邊,田冀跟著田禮,在技擊士與親衛的護衛下,一路向南疾走。
行十余里,一個將領打扮的人找到了田禮。
“將軍,不好了,大王從臨淄跑了,說是去即墨了。”
田禮臉色一變,然后雙目通紅的吼道:“他跑了,他怎么能跑了,他怎么會跑了?他不是一意孤行要與燕軍決戰的嗎?現在連大將軍都死了,他身為君王怎么能逃跑?他不是一直以東帝自居?他的驕傲與矜持呢?他怎么會跑?”
前來報信的將領戰戰兢兢的道:“大王的確跑了···”
“混賬···無恥···”田禮大罵了一陣,然后怒道:“大王要跑,你們怎么沒攔住?司寇呢?他們在干什么?為什么讓大王走了?”
“將軍,司寇自殺了!之前大王欲走,群臣除司寇胡遠外皆沒開口阻攔。”將領辯解道:“而我們的人都在東面防備臨淄東岸的楚軍,而王宮位于西南,全都是大王的心腹大臣在駐守···而且大王跑得太快,連諸公子與宮中愛妾都沒帶,等我們的人趕到王城準備守城時,大王早已跑出臨淄,向南方去了。”
“可惡,妄為人君,妄為君父!”田禮大怒。
“···”田冀大汗。
雖然他早就知道他那個混蛋父王會跑,但當他父王真的跑了,他還是覺得太過分,太窩囊,太不要臉了。
就在此時,又一人跑了過來:“田將軍,不好了,我家將軍本欲護送太子去廣益與將軍匯合,但太子帶著身邊的門客侍衛去了宮城,并且封閉大門,說要與臨淄同歸于盡。”
“什么?”田冀田禮聞言,皆臉色大變。
“而且,太子為了表明決心,已經驅散姬妾奴婢,帶著太子妃和兩位王孫去了宮城。”
“怎么會這樣,太子之前不是已經答應去廣益的嗎?為何突然不走了?”田禮臉色蒼白的囔囔道。
此時,就在田禮身側的田冀,聽到田禮聲音,立即明白了許多事。
比如達子執意率軍去秦周,比如達子將他父王的禁衛全都調走,比如田禮能帶著五萬大軍從燕軍面前全身而退等等。
但田冀沒想明白的是,太子明明已經跟他說好了,太子明明已經與田禮約好了,但為何突然變卦了呢?
太子這一變卦,后果極為嚴重。
因為現在的齊國,就只有太子這個身份地位足夠的人,才能越過他父王收拾人心,然后快速將齊國擰成一股繩,并將燕軍驅逐齊國。
而其他···無論是他,還是他那個眾叛親離的父王,都不行。
太子一死,齊國極有可能會陷入群龍無首四分五裂之中。
而以樂毅之能,齊國恐怕真的要完了。
“別慌,別慌!事情還沒有到那個程度。”田冀默默安慰了自己一句,然后回頭看了一樣后方,見后方并無燕軍的蹤跡,便自言自語道:“還好,我還有時間。”
說著,田冀立即對驅車的張側道:“先生,改道,去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