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花之間,田冀腦海轉了數圈,又緊接著道:“凡淳于城中,包括我在內,但憑先生調遣,違令者,先生可以軍法處置。”
田禮張了張口,最后什么也沒說。
謝子聞言,微微沉吟了一下。
此時此刻,論地位以公子冀為首,論官職當以大司田宋渙為首,論威望,則他這個學宮之中墨家之首當為最。這一點,無論是公子冀還是宋渙都比不了。
至于軍中將領,包括將軍田禮在內,之前地位都不高,難以服眾。
公子冀···還未行冠禮!
淳于城中,似乎也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
想著,謝子當仁不讓的拱手道:“臣必死守淳于!”
確認了謝子的主將地位后,田冀又與謝子稍稍商量了一下守城的事情,然后就結束了這第一次的議事。
眾人離去后,田冀想起剛剛田禮的神色,不禁微微一嘆:“外有強敵,可是內部也有問題啊!”
嘆畢,田冀又吩咐道:“來人,請田禮去后院,就說我有事與他相商。”
“諾。”
“來人,備酒肉。”
“諾。”
后院小亭。
田冀與田禮相對而坐。
此時,田冀在田禮的推讓中,親自持壺為田禮倒滿一杯酒,然后又給自己倒滿一杯,接著舉杯示意。
田禮見之,急忙回禮。
兩杯酒下肚。
田冀看著田禮,沉吟道:“田將軍,如今軍中諸將當以將軍為首,你可知我為何讓謝子主持濰水防務,而沒有讓將軍親自出面?”
田禮聞言,心中微微一突。
他內心深處也幾位擔心,這公子冀可能會與威王、宣王、大王一樣,過河拆橋,猜忌田氏宗親。
但一想,現在公子冀還沒過橋呢,而且這段時間他也沒看出公子冀有排斥田氏宗親的意思。
無論是他田禮,還是那個才華凸顯的田單,亦或者軍帥田攸,全都被公子冀重用著。
可要不是猜忌田氏宗親,那為何選謝子呢?
想著,田禮郁悶道:“公子不必安慰臣,臣知道的,論守城之能,論威望,臣都比不上謝子。”
田冀看了一眼田禮,見其眼中說話時目光有些飄離,便知道其嘴上雖說自己比不上謝子,但心里還是認為他也能守住濰水的。
見此,田冀笑著再給拿起就會給田禮倒酒,并一邊倒酒,一邊非常肯定的道:“將軍之能,我半月來的相處,我心中清清楚楚,認為以將軍之能,守住濰水并非難事。”
田禮雙手捧拿著酒杯,露出一絲激動一絲哀怨道:“公子夸獎了,濰水防線關乎我齊國存亡,主持濰水防線的人也必須要是一個德高望重極善守御之人。
謝子的才能,臣也是欽佩的,讓謝子主持濰水防務,正當其人。
臣位輕人卑,當不得此重任,當不得此重任。”
說罷,田禮眼睛微垂,然后直接拿起酒杯,一口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