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有人在背后故弄玄虛,借頌言之人的手施功。
“天命反側,何罰何佑?”
眉心劍痕如天罰之眼,雙方對視之時,劍意已入人心。同時,楚牧仗劍橫擊意氣劍,陷仙劍意如摧枯拉朽一般橫斷劍氣,令那交纏如龍的黑白劍光在空中驟然崩散,化作雙劍落入水中。
一眼一劍,一勝一敗。
劍意和劍氣,意氣劍皆是慘敗,謝然雙目失神,身體緩緩沒入水面。
“你!”
也在同時,楚牧突然頭一轉,看向右側半空,“在看我,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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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立高峰的大殿之內,自上而下,落座廣成仙門所有年輕一輩的杰出弟子。
面色蒼白,看起來大傷初愈的司欽,赫然也在此中。他的位置處于左首第一,一看便是舉足輕重之輩。
但在此地,話語權、實力第一者卻不是這左首第一,而是在大殿盡頭,落座于中央,如帝王朝見群臣一般的位置之上。
這是一個面相俊奇,自然而然顯露出超凡脫俗,猶如謫仙降世一般的青年道士。
一般來說,武道高手就沒有丑的,畢竟修煉本身就是一個進化的過程,哪怕是你面相平平無奇,也能在修煉有成之后具備不俗氣質。
就算某些邪功魔功有毀人顏值之效,至少也能讓修煉者具備窮兇極惡的氣質,丑也丑得有氣質。
然而這坐在主位的青年道士,他的氣質,已是不能歸類到相貌之中了。那周身的氣息如同無形靈光,光是見之,就有種面對天地自然之感。
他坐在主位之上,如山巒般雄偉,亦有瀚海般廣闊,左右眾人本身皆是不俗之輩,但在此人面前,所有人都低了不止一頭。
便是司欽,也是如此。
此時,這青年道士看著大殿中央浮現的影像,看到那身穿白金道袍的來客道出“你在看我”,他不由輕笑道:“玉玄之徒,果真不凡,竟是能察覺到我等的窺視。諸位師弟,你等有何看法?”
右首第一位,一個面色嚴正的青年道士回道:“實力境界處于蛻凡三變,根基深厚,不弱于我與司欽師兄,同境界較量,便是師弟也沒有信心能勝他。但其既然敢來拜山,那就勿怪我等以強凌弱,讓他知曉廣成不可辱了。”
“楚牧此人,謀定而后動,不似其師,倒像是玉鼎宗宗主慕玄陵,”司欽坐在左首開口道:“我建議,由大師兄親自出手,以雷霆之勢將其拿下。”
他的話一出口,立馬便讓在場其余人止住了要說話的意思,右首第一的道士當即開口道:“司師兄,你覺得合適嗎?”
話語之中,是隱晦的質問。
“黎軒師弟,我覺得很合適,”司欽面無表情地看向黎軒,“難不成等他打到這道法殿來?這樣的話,廣成仙門的臉就丟盡了。”
“神機師兄隱身多年不出,難道就因為那楚牧一人而出現?若如此,我們這些當師弟的臉都丟盡了。我等便坐于此殿,看那楚牧有何能耐,能走到我等面前。”黎軒冷聲道。
這就像兩軍對壘,敵軍出一個先鋒將軍楚牧,我方軍師提議讓主帥過去和先鋒將軍單挑,不管結果如何,這主帥以下的大將和士兵,臉都丟盡了。
并且,這大師兄也代表著廣成仙門的牌面,要是直接倚強凌弱,那廣成仙門也是臉上無光。
“我這是最穩妥的建議。”司欽道。
在他看來,這楚牧確實非是易與之輩,盡管如今境界還在蛻凡三變,但此人定然還有底牌。
哪怕是司欽自己親自出手,也不能保證百分百拿下楚牧,還是讓大師兄璇璣出馬最為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