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滿飲一杯酒,“震驚!”
酒水入腹,有滾滾靈氣涌入身體,但楚牧卻是無暇去感受那種滋味,他現在想到那種無力和絕望,心中都有些不寒而栗。
幸好三清清理了一波啊,幸好啊······
他抓起酒壺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敬這美好的世界。’
“正是因為明白那種絕望,所以在老師離開之后,所有人都開始向著那個境界進發,”云中子接著道,“圣人不存,正是我輩乘勢而起的大好時機,那時候無人不想著證道,向著君臨巔峰,但出人意料的事情又出現了。因為老師他們離開,仙道失去了源頭,成了一灘死水,隨著時間流逝,我們距離那個境界非但沒有一絲接近,反倒是離得更遠。”
“在這種情況下,終于······有人發瘋了。水源已失,但剩下的水卻還不少,若是有人能將所有的水都據為己有,那是否能夠借此突破那一層極限?那么問題來了,水從何來?哪些水最好汲取?”
“同門。”楚牧緩緩道。
最好取的水,自然是同門中人,自然是一同在老師座下聽道的師兄弟們。
他完全可以想象那時候所有想到這一條路的人,他們所煥發的希望。這是最后的一絲希望,這是最后的可能,彼時的那些古仙,他們該是掙扎、猶豫、苦惱,乃至瘋狂的。
而第一個將這瘋狂付諸于行動的,應當就是廣成子。
廣成子率先出手,斃殺赤精子、清虛道德真君兩人,將他們的水納入自己的潭中,然后再向其他人下手。但其余人也不是束手待斃之輩,在最初的驚愕之后,他們會奮起反抗,但在同時,也有其他人也產生了類似的心思。
所以,一場混亂內戰席卷了玉清一脈,而在同時,這一幕也可能在其余地方上演。
“一場亂戰,將輝煌的曾經化作了塵土,貧道因為無心去爭奪,便遵循老師臨走時留下的吩咐躲在玉虛宮里,一直躲到現在,現在想想,也許老師早就料到那一幕的發生了。”
云中子苦笑道。
元始天尊之神通,非是他云中子可以揣度,當他發現玉虛宮帶著自己消失之后,他就察覺到元始天尊的深意,而今日見到楚牧,他就更明白他那位老師早就看透了一切,甚至將目光投向久遠未來的現在。
“再之后的事情貧道就不清楚了,畢竟貧道只是一個逃兵而已,這些年來所知曉的事情都是通過那些個來到此地的玉清道首。”
“不說了,飲酒飲酒,如今貧道關上小門成一統,便是那世事再多,也終歸擾不到。來,干!”
云中子突然開始猛喝起來,那小小的酒壺中似有無盡的空間,一杯接著一杯下去,永遠沒有盡頭。
但楚牧卻是知曉,這云中子絕對不似表面上這般頹廢,他先前鎮壓盤古幡的舉動說明他還未變得懦弱,這放浪形骸的外表下,許是藏著一顆韜光養晦之心。
‘這位師兄,倒是可以結交一二。’
云中子和那南極長生大帝是敵非友,對廣成子也不抱好感,甚至于這一次云中城全力參戰,可能就有云中子在背后出力。
據楚牧所知,那云中城便是由玉清道脈的某位道首所創立,若追溯源頭,十有八九會追到云中子這里。
心中閃過念頭,楚牧表面上也很是給面子地和云中子對飲,一杯杯靈酒入腹,濃郁的靈氣混著酒意流淌全身,一時之間,楚牧都有了一種醉意。
就這般一直飲了將近一天時間,直到最后,楚牧感覺自己真的要醉了,這才運功煉化靈氣,隨后起身前往三座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