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引得很多人共鳴,紛紛又聊起來打算去哪玩旅游之類。
楊夏則從旁向他看來,似乎覺得程燃的沉默有點反常。
……
吃過飯后回到院子里,俞曉卻把程燃拖過去了,不過并沒有拖到外面網吧之類,而是直接到了花臺。
伏龍大院進行了改造,不過這處有著茂盛黃果蘭的花壇保留了下來,他們經常在這棵樹下,旁邊有斜照的溫黃路燈,枕著繁星聊天,今天也不例外,俞曉拉了程燃,忙不迭問,“你這次去蓉城十中考試了?怎么樣?”
他是知道程燃要考蓉城十中轉學考試的,當年還是他和程燃去把考試資料給要出來的,只是那時候他只以為程燃不過是一時興起,并沒有想到毅力如此之大,一直貫徹到了最后。
剛才吃飯的時候他沒有透露,自然是知道蓉城十中轉學考試的難度的,要是說出來,不光驚世駭俗把整個氣氛給攪亂了,以姚貝貝等人的尿性,還不得一直攻擊程燃啊。當然,潛意識里,雖然程燃在市一中很是強悍,但對于能否通過轉學考試的難度鯉魚跳龍門,俞曉還是內心有所保留了。
十中十中,這可是從小就被耳提面命的省內超級中學。山海能夠通過轉學考試進入的,簡直屈指可數。
“不確定吧,只能等待消息。”程燃道。
俞曉點點頭,和程燃肩并肩,通過背后花臺大樹茂盛的枝葉,仰望星空。
兩人誰都沒有再多說話,很難得長時間的寧靜,只有拂過身畔夏夜涼爽的風。
俞曉從兜里摸索著,掏出一盒皺巴巴的煙,四下做賊一樣看了下,抽出一根來遞給程燃,程燃擺擺手,他就自己拗嘴里點上,這幅樣子很有些神似春光乍泄里叼煙的張國榮。
吐出一道煙圈后,俞曉道,“程燃,有時候我很羨慕你。你居然這么清楚地明白自己要去往哪里,不怕粉身碎骨。有時候我很希望你能成功,因為那樣我也會驕傲,但也害怕你的成功,因為那意味著我隔你越來越遠,我那天在書里看到一個故事,大致是說不同層次的朋友,總有一天會被各種思想觀念的不同而彼此分割開來,那其實是最殘酷的分離方式,因為不是我們不能見面而產生的距離,那是心靈上的隔閡,根本不用說再見,就知道大家其實回不到最初了。”
俞曉再連抽了幾口煙,顯然程燃這跑去蓉城十中考試的“壯舉”把他刺激得不輕。
程燃愣了一下,然后道,“不用過于焦慮,每個人都是一顆種子,你永遠不知道你的花期在哪里,或者你會生長成什么樣子,有的人是竹子,噌噌噌往上長,很快就能出人頭地,卻也有的人埋頭扎根,一年比一年粗壯,幾十年后,就是枝繁葉茂,蔽日遮天的氣象。”
“不用擔心什么所謂的同齡人正在拋棄你這種鬼話……即便所有人都把你拋棄了……”
俞曉捏了捏煙卷,眼神放光看向他的側臉,“怎樣?是不是我可以跟你混……”
程燃淡淡道,“死亡也不會拋棄你。”
俞曉吶吶片刻,齒縫里擠出兩個字,“你妹……”
========
最后一天在日本,吃飯喝多了,不過還是堅持碼出來了。不要太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