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刺的是在轉型周期到來時最不適應變化的卻是背景實力最雄厚,來頭最大的三家國企央企。
北通和南電都不同程度的出現了類似于因為幾家國有企業共同持股投資,國有股東之間出現矛盾,管理層走馬觀花長期動蕩,市場感官遲鈍,技術決策失誤等諸多問題,導致全面落后。
身為央企的大唐電信倒是沒有北通和南電的內部國有交叉持股結構矛盾,但也有大公司病,管理層的動蕩,這個時候還算是苦苦支撐,背靠電子科學技術院的大唐也不缺人才,又位于首都這個人才濟濟之所,但就是這樣不缺乏資源和人才的央企,最后卻同樣因為大公司病的經營不善,后期還孤注一擲動用幾十億元和無數人力物力想要力圖打造出業內標準TD-SCDMA,也就是當年短暫體驗過的中國移動3G網絡。
而在那個時期,電信用的是CDMA2000系統下載速度是10M以上,聯通用的WCDMA下載速度也有10M,唯獨移動的3G峰值也不過4M,速度慢,覆蓋率不高,導致這個標準成為了一個笑柄,差點拖垮移動公司,后來中國移動轉身就投了4G網絡,把大唐甩在一邊,不跟你玩了。
弄得這家曾經風光無限的央企最終陷入持續虧損,可謂是“破帽遮顏過鬧市,漏船載酒泛中流”。
而反倒是民營企業起家的中興,在“大興南北”的這個體系中,一直中堅的發展著,體現出了極為頑強的生命力。
如果說中興是此刻電信設備制造商中民營企業頑強生命力的體現,那么本不在這個由信息部部長“欽點”的體系中,卻在近兩年里半道躥出來的伏龍,就是民營企業競爭力的體現。
得到了消息的不少敢于針砭時弊的報紙,趕赴蓉城,而這個途中,早把伏龍的各種資料捧在手里研究,越看越是心生敬佩。
這個起于西南的公司原本是川省在1985年成立的前國資企業華通電子公司在山海市的分研究所,華通公司經營不善進行資產交割的時候,山海研究所獨立出來,成立了伏龍公司,也就憑著研究所的那股干勁,生生開發了自己的高容量程控機產品,伏龍公司由此起步。
在短短時間內,以“低廉的價格隨叫隨到的售后服務”,生生在三線城市和鄉鎮擴張,積累了技術和資金,又在去年開發了氣象災害預警系統,在洪災來臨前起到了預警降低生命財產損害的作用。如今這家公司堪稱傳奇的反過來高價收購了蓉城的老東家華通,在原有的基礎上擴張,如今川省的市場已經打敗了長期經營此地的老牌貝拓公司,占據了百分之八十以上市場規模。
在今年的電信業銷售報表上面,本土的中興銷售額48億人民幣,而伏龍就以35億名列其后,北通28億,南電17億,大唐9億。
這樣的經歷,哪不讓這些報紙競相采訪。
但由于程飛揚的低調,到蓉城的報紙媒體都沒能采訪到他本人,而都是由公司的副總鄭劍鋒代為出面了。
鄭劍鋒是個技術宅男,媒體從他身上采訪不到多少風起云涌,揮斥方遒的那些故事,他就只會說數據,說報表。
弄得采訪的記者們是一個個大搖其頭。
可沒有辦法,程飛揚那邊不接受采訪,而他們動用自己神通廣大的關系,卻發現……這個程飛揚本身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名人,他們手頭上那些高高在上,能夠采訪到廳官甚至部委的人脈關系網,怎么都往下夠不上啊。
《南方周末》以“伏龍——一家西南的頗具活力又低調的電信制造商!”來側面烘托這家企業的奇特之處。
當然,雖然伏龍已經進入媒體視野,但也不算是最受關注的。
目前國內民營電信設備制造商最大的還是中興,伏龍雖然位居第二,但還是那句老話,人們只會記住第一個進入太空的宇航員是加加林,記得住第一個登陸月球的人類是阿姆斯特朗丹,排在后面的,光環天生就要暗淡一些。
只是程燃在家里看到報紙上出爐的那份報道,對程飛揚道,“到目前為止伏龍銷售額已經三十五億了啊,那純利潤是多少?有沒有五個億?”
“哪有那么多!”程飛揚沒聲好氣,看著自己兒子那雙目泛光的樣子,又想起他自己開店掙錢的那些事情,心想自己對這小子關懷可能還是不夠吧。
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長了個錢串子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