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軍——”
月里朵猛地舉起刀,那邊的士兵也本能的抬刀、或探出長矛,跟在后面的耿青急忙上前,朝他們擺了擺手同時,伸手將契丹女人的刀按下去,語速極快。
“自己人自己人都別動手。爾等在這里可是在尋我?楊招討使現在可在營中?”
那幾個士兵看了看監軍身邊的契丹女人面面相覷,還是回道:“卑職等人俱奉命搜尋監軍,不過招討使帶兵跟......”
其中一個兵卒看了眼月里朵,“兄弟們跟著招討使正與契丹人對峙,葛招討使也在帶兵來的途中,想必快到了。”
一聽到兩邊對峙,梁軍還有援兵,述律月里朵臉上露出著急,也不管警惕她的幾個梁兵,飛快的沖去山下,耿青也跟上,“快走快走,兩邊最好都別打了,昨日已死了許多人,再打下去,也未必能將契丹滅掉。”
他言外之意,其實說的很明顯,滅不掉一個敵人,那就想更好的辦法,徒勞的廝殺,只會折損太多的漢家男兒,這個世道,生個孩子養大成人,可是不容易的。
耿青跑出幾步,有傷的后背又疼了起來,連忙將跑到前面的士兵叫住,讓其中一個將他背了起來,這才朝對峙的地點趕去。
風吹過原野。
莫州以西的原野上,血腥氣尚未散去,不少尸體還未拖走掩埋,寬闊的地面上,兩支合計八萬人的軍隊,再次面對面。
氣氛劍拔弩張。
“漢將,把月里朵還給契丹,我們便就此撤軍!”
有著狼形的大纛下,耶律阿保機騎著戰馬,一手握刀緩緩出陣,立在弓弩射程外的地方,朝對面的梁軍大聲說話。
那邊,楊師厚皺著眉同樣騎馬出列,得知監軍可能俘后,契丹騎兵又折返回來,頓時拉起軍中還能走動的兵卒,蜂擁出營,就算此時已不能再戰,氣勢都不能低過對方的,否則被契丹人看出疲軟,說不得還會再次殺過來。
聽著對方的話,他在馬背上思索了片刻,冷哼一聲,抬劍指過去。
“耶律阿保機,你倒是裝的像,我家監軍可是被你們俘虜?想要月里朵,可以!拿我家監軍交換,否則免談。”
耶律阿保機皺眉偏頭,向后面的蕭敵魯、耶律曷魯問道:“我們可曾俘過一個漢人監軍?”
兩人俱茫然的對視一眼,齊齊搖頭。
“不知,有俘虜......基本都殺了。”
唔.....
耶律阿保機發出長長的沉吟,望著對面同樣氣勢洶洶的梁軍,握緊了刀柄,他感覺有些難辦了。
.......
此時,披頭散發月里朵、被士卒背著的耿青正趕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