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珍只是輕輕吸了口氣,召喚孟克柔來吧
蒙主寵召,車頭一轉,孟克柔不再跟隨張士豪,報馬傳令兵的速度朝月珍奔去。
從那一刻之后,小士的引號消失了,他沒有框框,孟克柔開始認識他,小士。
月珍房間沒開燈,只有床邊一盞小小鹵素燈形成聚光的效果。孟克柔坐在燈下,她在黑暗中。
有點電影中逼供的效果,孟克柔不知如何形容孟克柔所近距離看見的小士。除了一雙挑釁的眉毛,孟克柔什么都記不得。
孟克柔只好模仿老媽媽看女婿的語氣,發表評論他還不錯啦牙齒挺白的
他對你笑
沒真是后悔加上牙齒白那句話,卻又不知如何解釋。
可能是皮膚黑吧只要是黑人牙齒都很白孟克柔想,在這種氣氛下,說什么對月珍來說都是落井下石。好好的一場偶像見面會氣氛居然會如此凝重。
你連他牙齒都看到了月珍嘆口氣,孟克柔真沒用只能夠遠他的遠的看背影
月珍緩緩的從床底下拖出一個紙箱,那是幾個禮拜前孟克柔們在ikea買的,那時她千挑萬選了很久,卻選了一個最不月珍的顏色。壓花燙銀。
孟克柔那時完全不懂月珍為何要買一個完全不實用又昂貴的紙箱,其實很多時候大家都不了解女孩的消費習性。
她用揭開法老王的金棺的虔誠姿態,在紙箱上面撫摸甚久。那是一種膜拜儀式性的姿態,好像初一十五拜拜完要把米酒澆在焚燒過的紙錢灰燼上的動作。
終于揭開了那紙箱。里面卻是一堆垃圾。
破球鞋、消了氣的籃球、脫了邊會漏水的蛙鏡、幾張用傻瓜偷拍無法辨認被攝主體的照片
這些都是小士的月珍顯的滄桑,是拾荒的老婦。
因為加上了小士兩個字,這些垃圾搖身一變成為珠寶。
你還兼收保特瓶喔
因為這是他喝過的
月珍顯然把這保特瓶當作了阿拉丁神燈,小士的魂魄是被封在保特瓶里出不去的殘余水氣,不時,被月珍召喚,把玩。
孟克柔偷偷的旋開瓶蓋,希望張士豪的水蒸氣趕緊揮發掉,不要在這里讓月珍痛苦。月珍拿出一個用張士豪照片影印放大做成的紙面具要孟克柔戴上。
跳舞好不好
不要那實在太荒謬,那紙面具是四十五度裂開大嘴呵呵傻笑的側面,過度影印放大的斑駁顆粒組成了模糊難辨的五官,他的耳朵被鉆了洞套上紅色的橡皮筋,滑稽到不行。
孟克柔真的不要。戴面具很丟臉好不好
孟克柔真沒用月珍哭了起來,好丟臉慈禧奔逃到西安在鄉下吃地瓜時的感覺必然是如此吧
孟克柔從未見過高高在上的月珍下場竟會如此的凄慘。
太后哭了,孝順的皇帝也得下朝演弄臣。
因為不想讓月珍丟臉,所以讓孟克柔自己戴上那可笑面具。
一曲一曲,月珍無法滿足,忽快忽慢,從greenday到張惠妹,曲目是月珍整理過的,連夜市都買不到的中英臺日超級精選。
于是,hoetthera,月珍在張士豪某張涂鴉過的紙片上找到的歌名,他在那張紙上面重復寫了四十五遍。
難怪月珍喜歡這首不怎么樣的歌;cyndyuer開始不紅時的歌,排行榜最高恐怕也只有八十五名,好不容易在淘兒訂到的。
單曲cd的悲劇是會被偏執狂無止盡的reeat,孟克柔們互相擁抱著、踩著不熟悉記的四四拍,二十分鐘以上,戴著面具讓孟克柔躁熱無法呼吸。
但月珍喜歡這樣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