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立天露出失望的神色。
其實，就算不提第四域的域主他也希望叫她多出一些話本，價格高一些也無所謂。
但眼下，他覺得與她打好關系更重要，便只是嘆了一口氣，沒有再提，只是道：“喝茶。”
喝了茶，結了話本的款項，蘇沁舞起身告辭。
龐立天起身送她。
看著她完美的側臉，他心思微動，開口道：“冒昧問一下，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蘇沁舞失笑：“當然可以。”
她一把名字說出來，龐立天就微微怔了一下。
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聯想到她來自十二域，龐立天猛然意識到什么，震驚道：“……你是退婚了葉凌的未婚妻？”
蘇沁舞的表情比他更震驚：“我的名聲已經傳得這么廣了嗎？”
龐立天：“……”
龐立天從震驚中回神：“你可能不知道，葉凌被稱為‘下域之光’。”
蘇沁舞聽懂了。
他是下域之光，所有人都以他為豪。
而她是讓下域之光的蒙受羞辱的人。
葉凌的名聲有多廣，她的名聲就有多慘。
只是一般人都不會想到那個高高在上的天才大小姐會在自己的身邊，見到她也以為是同名同姓而已。
蘇沁舞聳了聳肩：“那隨便吧，反正我不后悔。”
龐立天沉默了一下，表情有點感慨：“你和我想象的不一樣。”
蘇沁舞好奇地問：“怎么不一樣？”
“你的名聲有點……”龐立天當著她的面有些說不出口，連用詞都委婉了很多，“反正因為這件事毀了。”
他家產業分布廣闊，他經常在各域行走，聽到的閑話自然也比別人多。
他以前雖然沒說過，卻也一直對閑話深信不疑。
蘇沁舞淡淡道：“我知道。”
龐立天表情不可思議：“你不生氣嗎？”
蘇沁舞聳了聳肩：“生氣又能怎樣呢？”
沒有實力再生氣在別人的眼里也是跳梁小丑，但只要她把葉凌踩在腳下，風向自然會轉變。
再說，她嗓音涼薄：“名聲被毀總比人生被毀了強。”
龐立天越看她越是佩服她。
理智，堅強，拎得清，換做他自己被千萬人唾罵，他肯定做不到這么灑脫。
他本想送她到雅間門口，這會兒他卻想多和她聊聊，便和他一起朝書肆大門走去。
一路上，他問：“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內幕？”
蘇沁舞語氣平靜無波：“如果是你，你會愿意接受自己出生時家里人給你訂下的婚約嗎？這些年你根本沒見過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
龐立天：“……”
他之所以會突然跑到第五域來，是因為他母親逼著他去相看第七域某個世家的小姐。
在此之前，他們不相識，沒見過，更別提有好感。
他們卻要他和她在一起過一輩子。
他無法接受。
試想，如果他的母親敢背著她把那位姑娘訂下來，他肯定氣得把家里的屋頂都掀了。
想到這里，他覺得蘇沁舞只是退婚，脾氣已經是相當好了。
她只是運氣不好，遇上的人是葉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