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云晚照拒絕了:“時間更該該用來好好修煉。”
蘇沁舞擔心被他訓斥,連忙道:“我每天都有認真修煉的!我一點兒都沒有偷懶!我的修為是同齡人里最高的!”
云晚照莞爾:“乖,吃飯。”
蘇沁舞乖乖吃飯。
云晚照看著她大口吃飯,動作不像平時那么斯文優雅,反倒帶著幾許說不出的孩子氣——好像把他當爹之后,她好像真的成了對父親充滿孺慕的乖巧女兒,透著他從未見過的稚氣。
他的身體不好,膳食再好他也食之無味,但看到她吃得那么香,他情不自禁多吃了一碗。
喝完粥,他剛要把羹匙放下,突然身體發出一陣強烈的絞痛。
啪!
羹匙摔在地上碎成數瓣。
正在喝湯的蘇沁舞猛然抬頭:“爹,你怎么了?”
云晚照不想讓蘇沁舞看到自己的狼狽和痛苦,立刻想起身回房,可剎那間疼痛支配了整個身體,疼得他只想彎下腰去。
他下意識地抓住旁邊的窗欞。
咔嚓!
窗欞也被他捏斷。
蘇沁舞急急跳起來扶住他:“爹,我帶你回房。”
云晚照想讓她離開,可他說不出話來。
蘇沁舞也根本不給他機會說,把手伸到他膝下用公主抱把他打橫抱了起來。
云晚照:“……”
只要他張嘴,溢出來的都是無法抑制的呻-吟。
他也不敢碰她,生怕自己在無法自控的情況下會把她的手臂給折斷。
他只能僵著身體,任她抱著她回房。
神域之上,重淵的表情也是一言難盡。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之前她每次累癱時,他都是用這個姿勢抱她回恒宮。
結果被她學到了,還用在了他靈體的身上。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公主抱!
他身高腿長,用這個姿勢抱蘇沁舞,蘇沁舞顯得小鳥依人。
反過來,蘇沁舞抱著他的靈體抱得了頭抱不了腳——不過蘇沁舞怎么說都是劍皇,感覺云晚照不舒服,立刻就用靈氣把他的長腿給托起來,一路托到床上。
然后,她幫他脫掉外袍拽掉鞋子,用被子把他蓋好:“爹,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緩解?”
云晚照沒法說話,只是用手緊緊抓住欄桿,翻身把臉埋在軟枕中,不讓她看到臉上的猙獰。
饒是如此,他的身體依然在劇痛中蜷縮成一團,不到一會兒的時間泠泠的冷汗就濕透了黑色的中衣。
蘇沁舞看著心疼極了。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了自己的父親,可他的父親卻無法再像以前那樣一劍劈四海了。
他只能躺在床上,無力地承受著病魔的折磨。
她一定要想辦法救他!
蘇沁舞握住了云晚照的手腕。
她的手柔軟而溫暖,好像冰冷和疼痛之中唯一的慰藉,云晚照意識模糊之中下意識反手抓住她,力道大得幾乎把她的腕骨捏碎。
蘇沁舞本來是想給他檢查身體的,被他一攥,頓時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想把手抽回來,可他攥得太緊,根本動不了。
怎么辦?
她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痛苦。
蘇沁舞心里冒出一個大逆不道的念頭,弱弱地問:“爹,我可以打暈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