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沁舞最終還是沒有“大逆不道”。
她換了個能讓彼此都能舒服一點的掌心交握姿勢,催動木神賜福印記,木屬性靈氣猶如舒緩的流水般從她的掌心傳到他的掌心,再進入他的身體。
然后,她就驚呆了。
靈氣所到之處,盡是黑色的毒。
洶涌澎湃,在體內瘋狂激蕩。
察覺到外來的木屬性靈氣,毒氣團反應愈發激烈,猶如利刃般涌過來,氣勢洶洶地想把木屬性靈氣驅趕出去。
蘇沁舞可不愿意退縮。
毒和木劇烈相撞,云晚照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
蘇沁舞按不住他,狠心取出地縛陣的陣盤把他強縛在磐玉床上,而后催動木屬性靈氣猶如尖刀般朝毒氣直刺而去,以柔韌卻鋒利地將成團的毒氣逼到角落之中。
毒氣團不再翻騰,云晚照漸漸平靜了下來。
但是,只要毒氣不清除,就永遠無法根治。
過段時間有個風吹草動,它就又會洶涌而起。
更別說還有無數毒早已和他的身體融合在一起,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即使毒氣團能清除,這些根深蒂固的也根本無法拔除。
無論如何,都得先試試。
蘇沁舞心里想著,也這么做著。
不過,毒氣團比她想象的要狡猾。
不管她怎么努力,它總能跑掉。
即使把它團團圍住了,它也能迅速融進他的血肉之中,然后沿著血肉轉移到身體的其它部位。
她折騰了一個時辰,一無所獲。
蘇沁舞拿它沒辦法,只能暫時放棄,轉而幫他溫養丹田和經脈。
帶著神光的賜福木屬性靈氣比世界上任何一種丹藥都要有強大,也比任何一種丹藥都要溫和,所到之處,他那被毒氣損毀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轉眼變得晶瑩水潤,充滿生機。
云晚照在這生生不息的靈氣之中沉睡了過去。
蘇沁舞卻沒有開心。
因為這只是暫時的。
等她的靈氣退出去,毒氣又會覆蓋上來。
到時他依然會痛不欲生。
蘇沁舞看著躺在她面前的“親爹”,他全身的衣服都濕透了,頭發濕漉漉的貼著額角,整個人好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簡直慘不忍睹。
她的父親在她的記憶里,總是意氣風發傲視天下,仿佛沒有什么事情可以難倒他……如今他卻飽受磨難而束手無策。
有那么一瞬間,她感覺心中的泰山要崩塌了。
但他是她的父親。
哪怕他老了,殘了,走不動了,他依然是她的父親。
她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救他,不然好不容易回到她身邊的父親又會離她而去。
蘇沁舞幫他烘干發絲和身體,給他蓋好被子,默默地坐在他的身邊思考對策。
可越是著急越是想不出來,反而心情越難受,她走回小拾空間里散心,卻見小淵淵和小拾正在映星湖上玩黑鵝。
他們把黑鵝的修長的脖頸當成滑梯,先是跑到它的頭頂上,再沿著它長長的脖子滑下來,俯沖到鵝背上,然后跑上去再滑一次。